如果現在就到附近的派出所如實地訴述真情一一這麼一來,警察就會飛快地與現場所屬警察署取得聯繫,有關人員就會火速奔赴現場。
但是,警察對立夏子的報告會完全相信嗎?
一觸到這個問題,剎時間房間里的一切都好像在立夏子的眼前晃動起來。
朝永和立夏子兩人圖謀自殺,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他們在沿路的所到之處都留有痕迹。從熱海到天城高原所乘汽車的司機、天城山旅館的店主及服務員,都會記住他們的面孔。在旅館寫往東京的兩封信,不也是拜託他們發的嗎?而且在朝永的西服口袋裡,還裝著兩個人寫在一張紙上的遺書呢。
照立夏子的說法,兩個人在天城山打算一起自殺,可是後來……第二天早晨,卻只有立夏子一個人安然無恙地返回了東京。而且。他們還會發現一把插在朝永背上的刀。刀柄上,有立夏子的指紋……恐怕只有她一個人的指紋清晰地留在刀柄上。
誰會相信有「追蹤者」存在呢?相反,立夏子只會受到警察的盤詰。
警察肯定會做出這樣的推測,兩個人決心自殺,一同進了山,雙雙服用安眠藥后,又都將其吐掉了,這時,男方產生了戀生的念頭。女方察覺后,就用事先藏好的一把刀向男方剌去。隨後女方自殺,未遂,便逃跑了。
為了逃避殺人嫌疑,女方編造了一個假想敵,向警方進行了申報……
現在,如果自己毫無防備地拋頭露面,無疑會被視為殺人犯而被逮捕。這樣一來,抓獲殺害朝永的真正兇手的機會就永遠地喪失了。立夏子「噌」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喉頭仍然很乾,很想喝水。
從床上下來后,她打開了電燈,然後向廚房走去。
平時極少吸煙的立夏子,發現放在廚房抽屜里的香煙立刻取了出來,急不可耐地點燃了一支。
口中的香煙使立夏子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半年來的那幾個夜晚。可以說,那幾個夜晚給自己帶來的不是生理上的快感,更不是情火充分燃燒的夜晚。但是……那幾個夜晚卻也鮮明地留在了自己的記憶中。
一定要為朝永報仇。憑自己的力量。
煙霧從口中吐出后,圈圈縷縷地在歷間里擴散。立夏子決定,從朝永的屍體被發現之日起,自己就喬裝成一個「失蹤者」。因為根據朝永口袋中的遺書及旅館人員提供的情況,立夏子是「朝永所帶的女人」,這一點馬上就會見諸報端,人人皆知了。
但是,朝永的屍體馬上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是很小的。因為事件的現場是在偏離登山道、視野極其狹小的密林深處。
朝永曾告訴妻子他到關西出差,四、五天以後才回來。
出發那天是九月十三日,所以一直到九月十八日,他的妻子都會默默地等待著。可是時間一過,朝永仍杳無音訊的話,她定會產生懷疑。而且,公司的經營也正處在窘迫之際,如果朝永失蹤了,公司內部也會一片嘩然。
況且,朝永在大城山旅館給妻子寫了信,她大體上也猜得出朝永的真正去向。
十九日,朝永的妻子就會向伊豆方面的警察署提出搜尋申請,這樣一來,發現的時間……
不,根據朝永在信中書寫的語氣,他的妻子讀後會更早地發現異常,等不到十八日,就可能提出搜尋申請。
充其量,也只有三天的時間了。立夏子自言自語地嘟喃著,只有這三天,自己還是個自由人,因為案件還處在未暴露之中,連敵人也會認為立夏子真的與朝永共赴黃泉了。
突然,有人叩門。
立夏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野添君,在家嗎?」
是一個男管理人員的聲音。
沒有聽到口聲,管理人員又用力敲打起來。
「在。」立夏子未加思索地答道。
「有你的電話。」
「好,謝謝……」
立夏子有些躊躇,但是已經答應了。就不得不去接。
她很快穿上了衣服,來到管理人員辦公室。電話機放在窗口,室內看不到立夏子的影子。
電話機聽筒剛往耳邊一放,就馬上聽到了嘈雜的人聲和玻璃杯的碰撞聲。
「喂,喂……」
「喂,喂,立夏子君嗎?」
甜而圓潤的聲音,立夏子一聽就知道了對方是酒吧間的歌手。立夏子放心地回答:
「是的。」
「身體怎麼樣啊?」
昨天立夏子打電話給這位歌手,請他轉告店主:因身體不適,請幾天假。
「謝謝,好像有些感冒了。」
「發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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