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像是雷吉吧,」哈里說,話語間流露出幾分喜愛,「我看沒有必要拘留他。」
在芬克和福爾特里格看來,拘留非常重要。他們想把那孩子抓起來,用警車把他帶走,關進牢房裡。總的來說,要嚇得他開口說話。
「法官大人,如果我可以發言的話,」劉易斯最後說道,「我們認為拘留是當務之急。」
「嗯,你們這樣認為?那我則願聞其詳。」
麥克蘇恩交給羅斯福法官一張8×10的照片。劉易斯開始講述,「照片上的男人叫保爾-格朗克。他是新奧爾良的一個殺手,巴里-馬爾丹諾的死黨。從星期二夜裡起,他就一直在孟菲斯。那張照片是他在新奧爾良進機場時拍下的。一小時之後,他就到了孟菲斯,遺憾的是,當他在這兒離開機場后,我們便不知他的去向。」麥克蘇恩拿出了兩張小一些的照片,「戴黑鏡的那個傢伙是麥克-博諾,一個亡命之徒,和新奧爾良的一夥歹徒有著密切的聯繫。穿西裝的傢伙是加里-皮瑞尼,為蘇拉里家族工作的又一個黑手黨成員。博諾和皮瑞尼於昨晚到達孟菲斯。他們可不是上這兒來吃烤排骨的。」為了製造一個戲劇性的效果,他停頓了一下,「孩子的處境十分危險,法官大人,這家人家住在孟菲斯北部的一個活動房裡,在塔克活動住房區。」
「我很熟悉那個地方。」哈里說,揉了揉眼睛。
「大約四小時以前,那幢活動房失火,夷為平地了。失火原因好像很可疑,我們認為是威脅恐。那孩子從星期一晚上起便開始到處流浪。他沒有父親,而母親又不能離開小兒子,真可憐,也非常危險。」
「所以你們一直在監視他。」
「是的,先生。他的律師要求醫院在他弟弟的病房外面布設了保安警衛。」
「她給我打過電話,」奧德又說。「她非常關心孩子的安全問題,叫我請求聯邦調查局在醫院採取保護措施。」
「我們照辦了,」麥克蘇恩補充道,「在過去的四十八小時里,我們在那房間附近至少安排了兩名特工人員。那些傢伙都是殺手,法官大人,他們正在執行馬爾丹諾的命令。那孩子到處走動,而不知自己的危險處境。」
哈里仔細地聽他們講述。這是經過精心排練的法庭新聞發布會。他從來對警察之流不信任,但這不是個一般的案例。「我們的法律當然規定在遞交請求書之後,可以拘留孩子,」他泛泛地說道,「如果聽證會沒產生你們所希望的結果,如果孩子實際上並沒有妨礙司法,那麼對孩子將會產生什麼後果?」
劉易斯答話了。「法官大人,我們已經考慮到這一點,我們永遠不會做出任何違反你聽證會秘密的行為。不過,我們會想辦法讓那些惡棍們知道,那孩子什麼也不知道。坦率地講,如果他是清白的,什麼也不知道,這事情就算了結了,馬爾丹諾的手下人也會對他失去興趣。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幹嘛還要威脅他呢?」
「有道理,」哈里說,「但是,如果那孩子說出了你們希望聽到的,你們將怎麼辦?那樣的話,他就成了個引人注目的孩子,不是嗎?如果那些傢伙是像你們所說的那種危險人物,那我們的小傢伙可就遇上真正的麻煩了。」
「我們正在做出安排,把他置於證人保護計劃中。他們全家,馬克、他媽媽和他弟弟。」
「你們和他的律師談過此事嗎?」
「沒有,先生,」芬克回答說,「上次我們去她事務所時,她拒絕見我們,她也很難打交道。」
「把請求書給我看看。」
芬克抽出請求書遞給他。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眼鏡,認真地看起來,看完后又將它遞迴給芬克。
「我不喜歡這請求書,先生們。我完全不喜歡用這種語氣。我見過無數案例,從來沒有哪一樁是指控一個小孩阻礙執法。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們顧不了那麼多了,法官大人,」劉易斯坦誠地承認道,「我們必須知道孩子了解的情況,我們為他的安全擔心。我們都開誠布公了。我們沒有隱瞞任何東西,我們也肯定不想使您誤解。」
「我當然希望沒有誤解你們的意思。」哈里怒目注視著他們。他在一張便條上隨便寫了些什麼。他們等待著,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他看了看手錶。
「我簽發這個命令。我希望把這孩子直接帶到少年法庭來,把他單獨關在一間拘留室里。他會嚇得要命,我希望今天上午晚些時候親自給他的律師打電話。」
他們一起站起身來,向他道謝。他指指門,他們便迅速離開了。沒有握手,也沒說再見——
豆豆書庫收集整理
第17章
卡倫輕輕叩了叩門,拎著一籃水果走進昏暗的房問。賀卡上寫著小灣浸禮會全體教徒祝願康復的祝詞。蘋果、香蕉和葡萄全用綠色玻璃紙包著,與阿克-朗公司朋友們送來的大束名貴的五顏六色的鮮花放在一起,顯得煞是好看。
窗帘拉得嚴嚴實實,電視機也沒開。卡倫關門離去時,斯韋家的人誰也沒有動。里基不斷地變換姿勢,現正躺在那兒,腳擱在枕頭上,頭枕著毯子。他醒了,在過去的一個小時里,他一直茫然地望著天花板,一聲不吭,一動不動。馬克和黛安蜷曲著雙腿,並排坐在摺疊床上,低語談論著服裝、玩具、食品之類的瑣事。他們的房子保了火災險,但黛安不清楚其範圍。
那天上午的某個時刻,大約是在雷吉和克林特離開后一個小時左右,火災消息引起的震驚漸漸平息下去,馬克開始思索起來。在這昏暗的房間里思考問題很容易集中思想。
馬克一直坐在電視機前的椅子里,吃著變了味的巧克力夾心餅乾。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覺得這次火災或許不是一次意外事故。早些時候,那個手持小刀的男子不知怎麼進了活動住房,並且找到了那張照片。他的目的就是要揮舞著小刀,揮舞著那張照片,並使小馬克-斯韋永遠沉默,他幹得非常成功。如果這場大火是那個手持彈簧刀的男子發出的又一個暗示,那該怎麼辦?活動住房很容易著火,清晨四點鐘街道上通常十分安靜。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攪得他思緒不寧。他整整思考了兩個小時,堅信這是一樁故意縱火案。
「保險將會包括哪些內容?」他問道。
「我得打電話問問代理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兩種保險單。一張是塔克先生為那幢活動房保的險,因為他是房東,另一種是我們為房子里的物件保的險,月租金里應該包括物件的保險金。我想大概就是這樣。」
有人敲了一下門,但門沒開,他們靜等了一會兒,又是一聲。馬克打開一條門縫,看見兩張陌生面孔從門縫中朝里窺視。
「什麼事?」他說,預料可能會有麻煩,因為護士和保安人員從未讓任何人如此靠近他們。他把門又稍微開大了一點兒。
「我們找黛安-斯韋,」前面那人說道。聲音很大,黛安聽見了,朝門口走過去。
「你是誰?」馬克問道。他打開門,走到過道上。兩名保安警衛站在右邊,三位護士站在左邊,五個人全都是一副木訥的神情,好像是在目睹一場可怕的事件。馬克與卡倫的目光凝聚在一起,他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
「我是納沙警探,孟菲斯警察局的,這位是克利克曼警探。」
納沙身著一件外套,系一條領帶;克利克曼穿一件黑色跑步衫,一雙嶄新的「飛人喬丹」耐克鞋。兩人都很年輕,約三十齣頭。黛安打開門,站到兒子身後。
「你就是黛安-斯韋?」納沙問道。
第44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