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證人》 - P48

 終極證人

 約翰 格里森姆 作品,第48頁 / 共10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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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她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聽著,馬克。我們這兒口齒伶俐,能說會道的人多的是。你如果保持沉默的話,就會好過得多。」她俯在他面前警告道,口中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香煙和咖啡味。

「對不起,」他說,眼睛濕潤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將被關進一間遠離母親,遠離雷吉的房問。

「跟我來。」多琳說道,為自己在這種關係中恢復了些許權威而感到自豪。她快步走著,掛在腰間的一串鑰匙晃得叮噹作響。他們打開一扇沉重的木門,沿著過道走去,兩旁是一扇扇間隔相等的灰色鐵門,每扇門旁都有一個編號。多琳在十六號門旁停住腳步,打開房門,「進去。」她說道。

馬克慢悠悠地走了進去。房間大約有十二英尺寬,二十英尺長,燈光明亮,毯子潔凈。在他右手邊有一張高低床。多琳用手拍拍上鋪。「隨便你睡哪張床,」她說,越發露出一副主人的樣子。「牆是煤渣磚牆,窗戶是打不破的,所以你不要動什麼念頭。」有兩扇窗戶,一扇在門上,一扇在洗漱池上方,都小得連他的頭都伸不出去。「廁所在那邊,是不鏽鋼的。不再使用陶瓷的了,曾經有一個小傢伙把便他打碎,用瓷片劃破手腕。不過那是在那幢舊大樓里。這地方要好多了,是不是?」

馬克幾乎要說太好了。但是,他很快就泄氣了,他在下鋪上坐下,雙肘撐在膝蓋上。地毯是淡綠色的,和他在醫院裡仔細留神過的那種地毯是同一個品種。

「沒問題吧,馬克?」多琳問道,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同情。這就是她的工作。

「我能給媽媽打電話嗎?」

「現在還不行。再過大約一個鐘頭,你可以打幾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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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不能給她打個電話,就說我一切都好。她快急出病來了。」

多琳笑笑,眼圈邊的脂粉裂了開來,她拍拍他的腦袋。「不行,馬克。這是規定,不過她知道你沒事。天啊,再過幾個小時你就要出庭了。」

「小孩子要在這裡呆多長時間?」

「不長。有時要呆幾個星期。不過,這是孩子們被起訴前呆的拘留所,然後就被送回家,或送去教養所。」她把鑰匙晃得直響。「聽著,我得走了。這門關上后就自動鎖上了,如果不用我手裡的這把小鑰匙,門一開,警報器就會響起來,那就會有大麻煩。所以,別動任何腦筋,明白嗎,馬克?」

「是的,夫人。」

「需要什麼嗎?」

「電話。」

「再稍微過一會兒。」

多琳走出去,把門帶上了,發出重重的碰撞聲,然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他盯著門把手看了好長一會兒,這兒看上去不像監獄。窗戶上沒有鐵欄柵,床和地板都很乾凈。煤渣磚牆塗了一層悅目的黃色。他在電影中看到的監獄比這差多了。

要擔心的事太多了,里基又在呻吟了,火災,黛安在慢慢地弄清事實真相,警察和記者纏住他不放。他不知該先考慮哪件事。

他直挺挺地躺在上鋪,打量著天花板。雷吉到底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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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殯儀館里陰冷而潮濕。這是一幢圓型建築,像一個腫瘤似的突出在陵墓的一側。外面下著雨,新奧爾良的兩個電視攝製組的工作人員擠在電視車旁,撐著傘在躲雨。

參加葬禮的都是些體面人物,這對一個沒有家庭的人來說尤其不易。他的骨灰盛放在一個包裝精緻的瓷骨灰盒裡,安放在一張紅木桌上。隱蔽的揚聲器不停地播放著哀樂,律師、法官以及一些當事人鼓起勇氣走了進來,坐在靠後的位子上。尖刀巴裡帶著兩個歹徒模樣的人大搖大擺地穿過走道。他打扮得衣冠楚楚,一件黑色雙排扣西裝,黑襯衫,黑領帶,黑色的-魚皮皮鞋。他的馬尾髮型梳理得一絲不亂。他姍姍來遲,很得意哀悼者向他投來注視的目光。他和傑羅姆-克利福德畢竟是多年的老相識了。

往後四排,尊敬的羅伊-福爾特里格和沃利-博克斯坐在一起,怒視著那馬尾髮型。律師和法官們看了看馬爾丹諾,又看了看福爾特里格,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到馬爾丹諾身上。真奇怪,他們竟會出現在同一間屋裡。

哀樂戛然而止,一位牧師出現在骨灰瓮後面的佈道壇上。他念了一份冗長的有關沃爾特-傑羅姆-克利福德生平的訃告,除了他童年時代的寵物之外,幾乎什麼都講到了。這倒並非出人意料,因為訃告念完之後,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是一個簡短的儀式,正如羅米在他留下的信中要求的那樣。律師和法官們看了看手錶。上方的揚聲器里又傳來哀樂。牧師宣布追悼會結束。

對羅米的最後讚美,十五分鐘就結束了。沒有人流淚,甚至連他的秘書也十分冷靜。他女兒沒有出席。真可憐!他活了四十四歲,在追悼會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流淚。

福爾特里格依然坐在那兒,怒視著馬爾丹諾神氣活現地經過走道,出了大門。直到人們全部走光了,福爾特里格才站起身來朝外走去,沃利緊隨其後。門外攝像機正對著他,而這正是他所希望的。早些時候,沃利透露了一點吊人胃口的消息,說了不起的羅伊-福爾特里格將出席追悼會,還說尖刀巴里-馬爾丹諾也有可能出席。沃利和羅伊都不清楚馬爾丹諾是否會來。這隻不過是傳聞,誰也不會在乎它的準確性,但這一招還真起作用了。

一名記者要求能給他幾分鐘時間,而福爾特里格卻一如既往,看看手錶,露出一副對這種打擾無可奈何的神情,並吩咐沃利去把車開過來。接著,他又老調重彈,「好啦,請快點。還有十五分鐘我就要出庭了。」他已有三個星期沒去法院了。一般情況下,他每月去一次,不過聽他的口氣,他像住在法院里,與那些歹徒們鬥爭,保護美國納稅人的利益。好一個勇猛出擊的反犯罪戰士。

他擠到一把雨傘下面,看了看小型攝像機。記者把一隻話筒伸到他面前。「傑羅姆-克利福德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麼要參加他的追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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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露出悲傷的表情。「傑羅姆是一名出色的律師,也是我的朋友。我們曾多次在法庭上交鋒,但我們始終相互尊重。」好一個人物!即便在死者面前還要裝出一副紳士派頭!他憎恨傑羅姆-克利福德,傑羅姆-克利福德同樣也恨他,但攝像機拍下的卻是一位傷心的朋友撕心裂肺的表情。

「馬爾丹諾先生聘請了一名新律師,並向法院提出請求,要求繼續審理此案。你對此作何反應?」

「如你所知,拉蒙德法官計劃在明天上午十點鐘就繼續審理的請求舉行聽證會,決定將由他作。無論他定在何時,美國最高法院將隨時進行審訊。」

「你指望在審訊前找到博伊特參議員的屍體嗎?」

「是的,我認為我們快要成功了。」

「克利福德先生自殺後幾小時,你就到了孟菲斯,是嗎?」

「是的。」他微微聳了聳肩,似乎在說這並沒什麼奇怪的。

「孟菲斯有消息說,克利福德先生自殺時與他在一起的那個小孩也許知道一些有關博伊特案件的情況。此話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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