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斷言,後院里絕對不會有人。
光彥想道,但他感到無法講得清楚。
男子的逃跑路線只有公寓的外牆和沿著圍牆呈「コ」字形的通道。兩人從一側的出口追進去,而且另一側的出口處停靠著一輛出租汽車。男子是在所謂的死路上消失的。
光彥跟著大木再次檢查了現場。地面上沒有堆任何積物,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躲人。惟一的空間朝著天空打開著,所以只有朝天上逃去,就是翻過圍牆,或躲在陽台欄珊的內側。但是,無論採用哪一種方法,在時間上來說,都已經來不及了。兩名追擊手緊逼在後。只要沒有長翅膀,要在幾秒鐘之內從追擊手的眼前消失,這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的。
我今天晚上怎麼啦?簡直像在做夢一樣。在河岸邊看見的怪異男子,難道也是幻覺?——
光彥在胸中喃語著,重新回想著今天遭遇到的事情,感到非常吃驚。
河邊那個在皮膚上繪著彩色花紋的男子,只有光彥一個人看見。但是,人影突然消失的現象,大木也一起經歷了。如此說來,這決不是幻覺。
光彥越來越感到迷惘。
第三章
那名穿著灰色大衣的男子拚命地狂奔著。兩名年輕人正在分頭追擊著他。如果他們報警,警察馬上就會在這一帶撒下天羅地網。
現在男子的頭腦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逃離這裡。在幽靜的夜道上,他沒命地奔跑著。
他向交叉路口跑去。信號燈變成了紅色。然而,他已經無暇顧及信號燈了。他的腦袋顯得很沉重,判斷力也遲鈍了。他想一口氣穿過馬路。
正在這時,一輛大型卡車帶著轟鳴聲闖了過來。以猛烈的沖勢撞到了這個男子。卡車發出的急剎車的吱咋聲,撕裂著寂靜的夜空。
已經來不及了。男子那矮胖的身子像一個球被拋向天空,又砸在路面上,鮮血四濺,開始染紅著他的短大衣——
因為發生了殺人事件,公寓里到處亂鬨哄的。高宮紀子被勒死的屍體被人發現。接到公寓管理員的報告以後,大批的警察巡邏車聚集在現場。
開始的時候,是光彥和大木兩人發現了屍體。他們向管理員通報,說發現一位可疑的男子。
管理員向紀子的房間里打電話,證實沒有人接電話之後,便用備用鑰匙打開了紀子的房間門。房門上安裝著自動鎖,如果從房門的內側按著門把手關上,房門就會自動鎖上。
紀子身穿睡衣,曳著被單倒在房間的一端。在靠近廚房的房間里,有幾隻瓷皿被砸碎,警方估計是紀子與兇手搏鬥時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房間里沒有任何被翻找過的痕迹。
就在剛才,附近的交叉路口發生了一起車禍。被害人當即死亡。被害人的身份,根據他身上攜帶著的駕駛證,警方當場證實,他名叫「高宮洋司」,36歲。
趕到殺人現場的勘查刑警馬上就發現,那名男子的姓與被殺女子的姓一致。請兩名證人辨認男子的屍體。不出所料,從服裝和體型來看,兩人證明,與剛才逃跑的男子是同一個人。
殺人事件不久就結案了。翌日經過調查,內幕已經確定。
紀子與高宮洋司是一對夫婦。直到6個月之前,兩人還在台東區共同生活。但是,洋司在經營一家飲食店,他從熱衷於賭博轉向酗酒,夫婦之間爭吵不斷。
紀子也許是不堪忍受丈夫的暴力,終於離家出走了。
「她準是因為找到野男人才逃跑了。我一定要找到她,把她殺了!」
高宮發狠地說道,開始拚命地搜尋妻子。他生活懶散,酗酒的量增加,甚至開始吸毒。據說,他聽人說曾在這裡看到過紀子,便經常在車站附近一帶徘徊。
同時,紀子當上了化妝品推銷員,開始獨立生活,收入好像也很高。這天原來約好要去金澤出差,但到了出差當天,對方因故變更取消,所以她才回到家裡,不料慘遭殺害。
案發的經過非常明顯,高宮洋司已經找到了紀子的住處。推門進去將她勒死了。作案時間大約是在兩名證人聽到驚叫聲的時候進行的。屍體經解剖后的結果,也與現場情況一致。
高宮洋司被兩人追趕著落荒而逃,在紅色信號燈時跑上了交叉路口,導致了車禍。因為兇手的飛來橫禍,使案件告一段落。
關於兩人證言中高宮洋司在公寓的後院里失去蹤影這一部分,警察沒有作進一步的現場勘察。倘若是追趕其他人,這還是一個尚待查清的問題。但是,此人是高宮洋司,事情就一目了然。
「兩人也許是因何錯覺,搞錯了追擊的方向吧?或者是出租汽車的司機與乘客沒有看見從汽車邊上跑過去的兇手?思想高度集中在找零錢上。」
搜查主任的這句話,給這一密室之謎,打上了休止符號。
第四章
光彥的頭腦里還留有一絲牽挂,他無法釋然。他對事件的經過非常清楚,男子在逃跑時瞬間消失,如此奇怪的現象,在他的心裡形成了塊壘。
要說他在內心裡的牽挂,就是再也沒有接到過那個委託人的匿名電話。監視對象被殺,光彥的作用已經結束,難道將他扔在一邊了?
至於報酬,我已經拿過定金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吃虧的。光彥決定暫時在這房間里住下去。
案發後過了十天。
這天,光彥上早班,夜裡覺得肚子里很餓,便約摯友雨田一起,去天野小巷附近的烤肉店裡吃點心。
雨田是光彥的中學同學,大學畢業以後在廣播局工作。光彥因吸毒被逮捕時,雨田親自為他四處奔走,替他尋找辯護人,給他送東西等。
「文子君的消息,你還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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