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汽車就更趕不上了。即或最早在系崎站弄下車,也是清晨三點三十五分,離六點只有兩小時二十五分。從系崎到東京八百二十公里,根本沒有這樣的車能在兩個時內跑完這段路程。」櫻井頓時泄了氣。
「系崎往西就更不可能了。」日下聳了聳肩膀。
「鑒定實驗的結果沒有錯嗎?」櫻井自然地提出了這種疑問。
「對方說是沒錯。而且早晨六點是最低線,就是說也可能是五點。」
「這樣的話將會您樣呢?」櫻井為難地望著十津川。
「不知道。但是我想,不能不相信實驗的結果。」
「田久保涼子是不是沒有乘坐藍色列車?」年輕的日下眨巴眨巴眼睛問十津川。
「不會的。田久保涼子乘坐了下行『隼鳥』號。」十津川的聲音裡帶著怒氣,就是因為她乘坐了藍色列車才發生了種種情況。
櫻井用手指往上推了推眼鏡,說:「那是不是青木記者記錯了?」
「你指什麼?」
「他說田久保涼子直到三宮時都在車上,那是個錯誤判斷。」
「你是說,在此之前她就被人從『隼鳥』號列車上弄下去了?」
「是的。比如說,列車到達大阮的時間是零點八分,兇手把她弄下車的話,自六點鐘還有六個小時,用汽車通過東名(東京——名古屋)、名神(名古屋——神戶)高速公路運走的。」
「有可能。」十津川先答應著,后又說,「不對!」
「錯了嗎?」
「如果兇手在三宮站之前就涼子弄下列車的話,為什麼其後兇手還要給青木喝安眠藥,把他移入『富士』號,最後把他毆打致昏扔在門司站的站台上?有這種必要嗎?還有一點,請不要忘記被害者的死亡推定時間是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而且是被自來水嗆死的。因為『隼鳥』號到達三宮的時間是零點三十六分,如果是象你講的那樣,那就是被害者活著的時候被弄下車,用汽車走高速公路運到東京的,這不就成了她是在途中被淹死的嗎?如果是被刺死或被勒死還可以說得通,但被淹死則怎麼解釋呢?難道是在汽車裡準備好了盛著水的洗臉盆?」
櫻井被十津川的一連串反問,問得說不出話來。
「提個簡單的問題行嗎?」日下很客氣地問十津川。
「什麼問題?」
「兇手為什麼把她從藍色列車上弄下來,特意扔進多摩河呢?」
(三)
「問題提得好!」十津川說。日下的眼睛里閃著喜悅的目光,這位年輕的刑警由於受到十津川的賞識感到高興。十津川點上一支煙接著說,「我也有過同樣的疑問,現在還有最簡單的答案是,罪犯也坐在同一次列車上。如果屍體在列車裡被人發現,自己勢必也要受懷疑。鑒於這種考慮,罪犯才特意把屍體運到多摩河扔在水裡,這樣就不會有人想到死者坐過藍色列車,從而坐同一趟列車的罪犯就不會被人懷疑。」
「的確是這樣。」
「不過,日下君,我並不滿意這個解釋。」
「為什麼?我看這個解釋很充分了。」
「首先是過於單純。」
「這……?」
「罪犯難道僅僅是為了這個案子才使青木昏睡,把他弄下『隼鳥』號再移入『富士』號,為此還特意買下『富士』號單間卧鋪票的嗎?他們特意準備了田久保涼子的替身,讓這個替身拿著車票在西鹿兒島站下車,搞得如此煩瑣,我認為他們有著更大的目的。」
「更大的目的是什麼呢?」
「如果知道,那麼對這個案子的搞法也許有所改變。」十津川搖了搖頭,當然決不能因為碰壁而袖手旁觀,「櫻井和日下,你們兩位再去調查一下高田律師周圍的情況,並要監視高田的動向。」
「您仍然認為他是罪犯嗎?」櫻井問。
「你說除了他還能考慮誰呢?」十津川語氣堅定,「被害者是高田認識的人,而且一開頭高田就隱瞞了這件事。」
「明白了。」櫻井催促著日下走出了房間。
十津川接著又吩咐澤木和井上:「你們去調查一下那位淹死的列車員北原的情況,特別要注意他同高田是否有關係。如果有,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您認為這位列車員也是高田殺害的嗎?」
「事到如今還能有別的考慮嗎?」十津川反問了一句。
(四〕
一天過去了,沒有抓到任何線案。
四月三日早起天氣特別晴朗,看來不會下雨。今天就是運輸大臣乘藍色列車去鹿兒島的日子。
櫻井和日下仍然緊盯在銀座的高田事務所那兒,但還沒有發現高田有要外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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