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想知道女兒的下落嗎?要是那樣的話,我想你不應再猶豫了。雖然查這些抄經用紙也不是不可以,可那會花去太多的時間,即使裡面有你女兒的名字,不也還是不知道她的去向嗎?」
「這……的確如你所說……」
父親面對青年的「好意」,不知該如何是好,似乎也顯得有些為難和不安。面對這種情形,美果忍不住插了一句:
「對不起,可以的話,我幫你問問行嗎?反正,今晚我要住到寶池的飯店去。」
不用說父親,連青年及周圍人的目光也都一齊投向了美果。此時美果感到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湧上腦門,她一面忍受著這種眩暈,一面說道:
「如果我去,即使我說是你女兒的朋友,服務台的人也不會有什麼懷疑,我想他們會告訴我你女兒的去向的。」
「那可太好了!」
在父親作出回應之前,青年像是鬆了口氣似地說道。稍稍瘦削的臉龐,直視美果的略帶褐色的雙眸,他用指尖向後攏了攏垂到前額的頭髮,微笑時露出令人眩目的雪白牙齒。
「那就拜託你了。」
好像自己的事情一樣,低頭行禮道。
此時,僧人返了回來,一副極為嚴肅的表情,似乎難以啟齒似地搖搖頭說道:「實在是對不起……還是不能給您看這些抄經用紙。雖然如實向上面反應了您的情況,可上面說,堆攢在這裡的抄經用紙上溶入了每一位來朝抄經的施主的內心所想,也有施主在經文的後面寫上了自己的祈願。也就是說,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理由,窺看這些抄經用紙都是不合適的……」
「您說的在理。」
父親一開始就有心放棄,待對方說完便恭敬地行了禮說道。
「我一直認為這是個令您為難的請求。我為我講了草率的話而煩擾到您表示歉意。」
這麼一來,除了前往寶池的飯店去碰碰運氣外,已別無他法了。
「那麼,拜託你了。」
青年再一次向美果低頭謝禮,之後便回到了抄經的位子上。
雖然美果尚未完成抄經,但也不能把那位父親撇在一邊,於是便起身離座。
「看樣子又要置身於不相干的事了。」交上寫了一半的抄經用紙,她一面向佛祖施禮,一面心中不由得湧起後悔的念頭。自己原來並不想多管閑事,但又是那種做不到視而不見、便不由得去插手的性格。
這也是因為在出版社工作從平日里培養了愛湊熱鬧的本性嗎?
「那麼我們走吧!」
美果朝父親說著,便走到了拉門的外面。父親向僧人及其他人致歉道:「驚動了大家,實在是對不起。」之後也來到拉門的外面。只要看其舉止言談就知道他不是個壞人。
在大覺寺的前面,攔了一輛剛剛放下客人的計程車,父親正要上車,似乎又意識到什麼,對美果說了聲「請」,接著又補充道:「啊,請先上車。」
美果也沒客氣便上了車,雖然穿的是裙褲,可要進到車裡面,還真不是很方便。
「真是不好意思。」
從大覺寺到寶池有相當一段距離,一路上父親始終一副對美果過意不去的樣子。期間還主動談起了自己及女兒的一些事。
父親自稱叫野平隆夫,並遞給美果一張名片。據其稱家住千葉縣市川市郊外的住宅小區。
但見名片上引著「M商事株式會社總務部庶務科代理科長」的字樣。說起M商事,那可是上市公司中的一流企業。雖然不清楚這個庶務科代理科長是個多大的官,但讓人覺得「庶務科」這個部門倒也正符合這個人的氣質。
「他母親死得早,現在的妻子是她的后媽。大概因為這個原因,女兒不想呆在這個家。她還年輕,正值妙齡,不能不讓人操心啊!可家庭的這種狀況又只能由著她來。」
野平話里話外透出不勝慚愧之情。
「對不起,你家中之事我聽得再多也無濟於事,所以……」
美果恰當地打住了野平的話頭。反正順路去飯店才應承下這件事,但根本不想過多地介入進去。要是再聽任野平這麼嘮叨下去的話,美果可真的無法忍受了。
但野平卻理解成美果在拘禮迴避。
「沒關係,我把這些情況講清楚,你就會明白我女兒下落不明的原因了。」
無端拒絕必會招致齟齬。美果無奈,曖昧地回應道:「啊……」
「我女兒從高中開始竟對佛像產生了興趣。」
野平說道。這不能不引起美果的關心。
「是嗎?我也一樣喜歡佛像。」
「你?……真看不出來呀!」
野平在狹窄的座位上挺起身子似乎要盡量避遠一些,然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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