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舒舒服服地靠坐在一張全部包上了皮面的真皮沙發上,那沙發皮面的質感看上去就好象是絲綢一樣。他的年齡大約在50歲左右。長著一副與他的地位十分相稱的厚實身板,但卻並不使人覺得他有多麼肥胖。他長著金黃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珠和寬寬的額頭,他的鼻子稍微有點兒鷹勾,嘴唇閉得緊緊的。顯出他是個自信心很強的人。
「是舒夫坦先生吧?我就是亞當斯。歡迎,歡迎!請坐吧!」
看到肯,亞當斯將手伸了過去。在亞當斯的身上,肯可以感覺到人生道路上的成功者那種充滿自信和從容不迫的態度。
亞當斯背朝著窗戶和肯面對面地坐著。在缺少大自然恩賜的紐約,為了儘可能多地取得一點的外景,窗戶總是被盡量地開得很大。在亞當斯的背後,越過中央公園,從紐約西區的建築物向哈得孫河那邊的新澤西方向望去,簡直就像大海一樣遼闊。
由於亞當斯背對著窗戶外的光線,形成了逆光,所以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如何。不過,肯心裡非常清楚,亞當斯的視線肯定正在目不轉睛地觀察著自己。他和初次來訪的客人見面時,大概總是坐在這個位置上吧?
「請允許我免去客套,舒大坦先生,今天有何貴幹?我可是要嚴格按照日程安排進行活動的。」
初次見面時的寒暄一結束,亞當斯便看了看手錶,催促道。那副樣子就好象是在說,10分鐘的約會時間是不會延長的。
肯根本沒有把握用10分鐘就把事情辦完,但是他心裡卻自行打算:既然來到了這裡,一切就得由我來進行安排了。
「其實。我今天到這裡來,是想打聽一個叫威爾遜-霍華德的人及有關的事情。」
「威爾遜-霍華德?」
果然不出所料,亞當斯的反應很遲鈍。看來在他的記憶中,早就沒有那個可憐的黑人的位置了。
「您已經忘了嗎?6月份的時候,您的車曾撞了一位老年人。」
「我的車撞了人?」
亞當斯的臉上仍然沒有表現出反應。
「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黑人,他由於那次車禍受傷,後來死了。」
「黑人?噢,那麼說的話,是有過那麼一檔子事。」
亞當斯的表情里好不容易才稍微出現了一絲反應。對於他來說,撞了一個黑人結他所留下的印象,也許只不過就像是壓了一條狗吧?
「我想詳細地打聽一下發生那次車禍時的具體情況。」
肯對於眼前這個傢伙感到十分惱火:他的車撞倒了一個人,可他卻表現得如此漠不關心。於是,肯便直奔主題而去。
「你說要詳細了解情況,可當時並不是我在掌握方向盤喲!」
「不過。在車禍事故的調查記錄上,肇事者一欄內可是填著您的大名喲!」
「『肇事者』?簡直把我當罪犯看待了。關於那次事故,我們已經向對方支付了賠償費,應該早就解決了呀!」
亞當斯因為自己被當作「肇事者」看待而顯得十分惱火,他摘掉了那副彬彬有禮的假面具,露出了他那副慣於受人前呼後擁的傲慢相。
「您已經做過賠償啦?」
「雖然我們並沒有什麼錯處,但不管怎麼說;總是造成了人身事故嘛!」
亞當斯氣哼哼的,好象想起了發生車禍事故時的情景。
「您說您這一方並沒有什麼錯處?」
交通事故的當事者雙方往往都強調錯在對方。
「是對方主動撞到我的車上來的,我的司機是個20年行車無事故的老手了,但那人是突然撲到車前來的,因此沒能夠躲開。」
「您說他是突然撲到您車前的嗎?」
「是的。那是品質惡劣的亡命之徒的一種慣用手段,目的就是為了撈些賠償費。因為對方已經上了一大把年紀,而且金額數目也不是那麼太太,所以我們就按照對方提出的要求給了錢,但心裡終歸不是很愉快。」
亞當斯由於不愉快的記憶被肯挖掘了出來。心煩地皺起了眉頭。
「詳細的情況,我的司機瓦戈都知道。因為和對方進行交涉等一切事宜都是交給他去辦的。」
在亞當斯說這番話的時候,剛才那位管家微微地躬著腰走近他身邊,對他低聲說了些什麼。
亞當斯大模大樣地點了點頭。
「對不起,下一個約會的時間快到了,我失陪了。我將瓦戈留在這裡,詳細情況你問他好了,再見!」
說著,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接下去,肯又與司機瓦戈會了面,但也只不過是證實了一下亞當斯前面所說過的話而已。瓦戈說,他忠實地遵守市內限定汽車時速,慢慢地開著車的時候,突然從並不是人行橫道的地方,冷不防竄出了一個人來。
瓦戈說。他踩了急剎率,但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人突然猛撲過來的樣子看上去就好象是要自殺似的,瓦戈還說,他認為不是已方的責任,因此沒有必要進行賠償,但亞當斯說不願意找麻煩,於是就連同汽車保險的賠償費一起,給了對方一大筆慰問費。
「能不能告訴我,加上保險金,實際上共付給他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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