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八田野的嘴半開著,發出了一種自己也弄不清意思的聲音,然後他重新調整了情緒說道:「如果說這是事實的話恐怕不太穩妥。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房間外的陽台屬於私人空間,通常是不會有人從外部進入的……您沒有打開窗帘確認一下嗎?」
「如果我在的話當然那麼做了。可是妻子一個人在房間里,害怕得縮成一團。其實昨天晚上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我千方百計說服她,說那可能只是一種錯覺,她本人也勉勉強強相信了,可是今晚她說又有人窺視。我回到房間聽她一說,立刻就拉開了窗帘,可那時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妻子都一口咬定絕對沒有錯。」
從神田的樣子可以感覺到他是拗不過夫人要求,毫無辦法地來向船長申訴的。
神田功平的夫人叫千惠子,今年五十歲。從相貌來看,她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也很漂亮。不但服裝華美艷麗,言行也十分誇張,可以看出她性格的古怪偏執。神田為人溫厚,待人和善,與夫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對夫人言聽計從,在上船后不久就在船上出了名。
「喂——真難辦啊。如果說有人潛入陽台的話,那也可以算是一種犯罪行為啊。」
「那當然了,所以我這才來,找船長您商量的嘛。希望船長能妥善處理。」
「您這麼說我也……」
八田野比神田更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潛入陽台的確不是不可能的事。陽台與陽台之間只用板狀物做了簡單的隔離,如果翻到欄杆外側,順著欄杆很容易潛入隔壁的陽台。而是只要有這個意圖,從上面房間的陽台上垂一條繩子也可能下到別人的陽台上。
但是,有誰會冒著危險去窺視別人的房間呢。特別是神田夫妻房間的左右兩邊都是豪華套間。
而且912室住的是公司上層指示要特別關照的松原京一郎夫婦。另一間相鄰的906室的客人好像是姓小泉的更加年長的一對夫婦。不管怎麼樣,能夠住豪華套間的紳士很難想像會幹這種耍雜技似的「非法侵入」。
「就算真的有這樣的事,只要沒有抓住現行,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呀。」
八田野為難的神色寫在了臉上。
「那麼就設法逮捕現行犯呀。」
神田說得像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我們並不是警察,不能逮捕任何人。總之,以後有什麼事,看見了可疑的人物請立即與我聯繫。」
「沒有別的對策了嗎?」
「每天晚上都有警衛在散步走廊、頂層甲板和船內走廊上巡邏。要說對策的話也只能是吩咐他們對908室的周圍要特別注意一些。」
「但是如果人在陽台上,那裡對散步走廊來說是個死角。不是看不見嗎?」
「您說得對,但是在潛入陽台的過程中就會被發現。」
「那可不一定,如果在確認警衛通過之後再潛人的話根本無法知道。」
「這真不好辦啊……」
八田野用手拍了拍後腦勺。神田的要求有點超出了常規。他給人的印象似乎有點「胡攪蠻纏」。
「您說得也對,可是總不能讓警衛員一天到晚都在您房間外守衛吧?」
「向隔壁的乘客確認一下怎麼樣?」
「絕對不行!」
八田野的語氣變得非常的強硬。無端地懷疑任何一位乘客都會引起很大的騷動,當然像對松原京一郎這樣的乘客更不能輕率。
「我們無法向客人詢問如此無禮的問題。現在您夫人,或者說神田先生自已是否看到了侵入者都還沒有弄清楚,我們很難讓其他的客人也牽扯進來。」
「我的意思並不是讓您像審訊犯人那樣。您只要問一問隔壁的房間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您這麼一問,如果是心裡有鬼的人,也許能從他的態度上看出點端倪來。」
神田的口氣似乎也不能理解船長的態度——為什麼這麼一點事情也不能幫幫忙呢?
「我明白了。那麼明天早上或者其他什麼時候,我有意無意幫你問問看,但是您千萬不要說一些讓其他客人感到不愉快的話。拜託了!」
談妥當之後,為了讓這個不愉快的客人早點離去,八田野把手伸向了門的方向。
二、各自不同的目的
到離開神戶之後的第一個停靠地香港還有三天的時間。「飛鳥」號正從東海向台灣海峽靠近。早上船上的氣溫也上升到了二十度左右。海上仍有波浪,但已不如昨晚那麼厲害。
不到七點鐘的時候,淺見去了八樓的「麗德」餐廳。在那裡,他看見玻璃牆外的露天甲板上,后閑姐妹正坐在那兒。昨天淺見睡了個懶覺,不過照這個情形來看,后閑姐妹平時就有早起喝咖啡的習慣。
淺見也在托盤裡放上咖啡和烤麵包,走到甲板上。他朝後閑姐妹的桌子上一看,咖啡杯子和裝烤麵包的碟子都早巳空空如也。她們好像很早就已經坐在這裡了。
淺見走向旁邊的一張桌子,和向這邊看過來的后閑真知子相互點了點頭。
注意到這個動作的姐姐富美子輕輕偏過頭來,向淺見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用眼睛向妹妹問道:「誰呀?」
真知子好像回答了什麼,但聲音小得可以被海風吹散,所以沒有傳到淺見的耳朵里。只是從口形來判斷,可以肯定她說的不是「淺見」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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