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正在調查……」
哥哥含糊其辭,好像是下決心似的開口說:「還是決定請你調查。」
「池內的事是你的直感比警察先起了作用。遺憾的是,我不能否認,警察的搜查技術是科學的、超一流的,但是缺乏直覺、第六感。在這方面,你的想法很幽默,事件的背景可能是警察沒有發現的盲點。怎麼樣,你就當打工了!」
「可以。」
「不過,這最終是你和我之間的秘密。與搜查有關的費用我出。」
「搜查的資料全部給你看嗎?」
「必要的東西給我看。不過,直到現在還缺乏知曉事情來龍去脈的資料。必要時,你可以到案發現場取證。不過,這最終只是取證。結果必須逐一地向我報告。」
「OK,一切都OK,可是……」
我止住不說了。
哥哥擔心地看著我的臉,問道:「什麼?」
我想了想說:「沒什麼。」
平時不會這樣就結束的,總是要刨根問底、刺探我心中想法的哥哥簡單地問:「是嗎?那就拜託了!」然後轉過頭去。
(果然可疑)我確信不疑,有什麼事,哥哥隱瞞著什麼。已經猜到一半的我不知為何猶豫著不去問他,也是很奇怪。但是,這樣放置這個疑團還是有些不自然,我們都有些不對勁。
「哥哥……」
「嗯?……」
我和哥哥視線交叉的時候,嫂子進到了卧室里,天真地問:「在說什麼呢?」於是我們的談話中斷了。與其說是被打斷,還不如說她來得正好。不光是我,大概哥哥也鬆了一口氣。
「喂,說什麼呢?」
「要是佐和子回來的話,我想我要在哪裡找個公寓什麼的。」
「啊,佐和子,不能在一起嗎?母親就是這樣打算的!」
「這樣不行。她已經是大姑娘了,而且會很吵鬧的!」
「這麼說,可愛的妹妹就要回來了,令人高興的同時但又……光彥!」
「啊?討厭……」
我暖昧地回答。我感到,佐和子的突然回來不僅威脅到我自身平穩的地位,還會在淺見家掀起一陣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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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須美子叫醒我,我一個人坐在桌前吃遲到的早餐。剛一坐下,母親從卧室里出來,非常不高興地說:「你在愚弄我!」
我不由得道歉:「對不起。」我以為是說我早飯吃晚了。
「什麼?沒有說你的事!」
母親好像又不高興了。
「大概光彥開口的第一句話總是對不起。作為堂堂男子漢,怎能這樣輕易地低下頭。道歉的時候也應該決心以一死來償還。」
哎,每次吃飯遲到的時候,必須決心以死來償還,作為男人真難啊!而且,現在公開稱呼「堂堂男子漢」,容易被當成性別歧視的對象。不過,相反母親認為男人劣等女人優秀,男人們可要大為不滿了。
「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嗎?」我一味恭順地問。
「不高興,光彥,你不覺得有什麼嗎?自民黨和社會黨聯合組成內閣,這種騙人的勾當怎能強行通過呢?」
「啊,是那件事嗎?」
「什麼呀?那麼悠閑不可靠的口氣。今天沒有比這更加不愉快的事。剛剛在一年前,社會黨推翻了自民黨一黨執政,現在竟然把政權回歸給對手自民黨,豈止是沒有節操,簡直就是自殺行為。」
母親又提出很陳舊的事情,關於傀儡政權我也有同感。聽到新黨與執政黨成為夥伴關係的消息,我覺得「這樣的話,名副其實地消滅了55年體制」,說什麼呢!簡直就是復活55年體制!
自民黨社會黨的55年體制,三十八年中,好像是表面上光吵架、關係不好的夫婦似的。吵架之後,在觀客面前,難以平息的太太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丈夫立刻假惺惺地說起花言巧語,突然好像難以忘記蜜月旅行一般,兩人又重歸於好了。常言說,狗改不了吃屎。丈夫不像丈夫,太太不像太太。被愚弄的觀眾反而沒有面子。
母親只是說了想說的,之後憂憤就煙消雲散了。對任何事情都是短暫的,不會長久,這既是母親的缺點又是母親的優點。可是對於吃飯的我來說卻是萬幸。
須美子問我:「麵包是昨天的,你要烤一下還是熱一下?」
「當然熱一下!」我簡明地回答。
新麵包就那樣吃或者是烤一下吃。可是我發現,把稍微硬了的麵包在微波爐中熱三十秒鐘,就又會像剛出爐的一樣膨脹起來。但是,我的家人沒有一個人表揚這一本世紀的大發現。就連智美和雅人也像是頑固的學者,好像認為那既不是土司又不是麵包。
第13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