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白莎說:「昨天上床前她做了熱巧克力。巧克力又是我從不拒絕的。她問我想吃點喝點什麼。我告訴她自從減肥后一直想念睡前的熱巧克力。我們又說到我可能要用力氣保護她。我也想到偶一為之不會增加太多體重。保持力量也是重要。反正左說右說她去弄了二杯熱巧克力。我說我很高興她想得周到。」
「你想她放了葯了?」
「我現在完全清楚她一定放了葯了。」
「憑什麼?」
白莎說:「在上床之前,我看到她看我幾眼,眼光中有計算的樣子。我看出這小娼婦想搞什麼鬼,所以告訴她我要去睡了,準備躺在床上假睡,看她做什麼。」
「我躺在床上假裝睡覺,但是老天,唐諾,我就是張不開眼來。我曾拚命想把眼睛睜開,但是沒有用。一下醒過來已經是今天早上。嘴裡的味道和以前吃安眠藥時的味道完全一樣。」
「你幾點鐘上的床?」
「那些電話來過後不久。我們兩個人都上床早了一點,她說電話很乏味。電話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喝巧克力。」
「你認為她昨晚又起來,出去了?」我問。
「我怎麼會知道?」白莎說,「反正她做了什麼。我個人認為這個保鏢工作只是個借口。照我的意思我要立即給她好看。」
「不要那樣,」我說,「我也有一些好玩的發現。我們暫時什麼都不說,先陪了他們玩一陣家家酒。還有什麼事嗎?」
「我依次序一件件說給你聽。」白莎說:「今天早上7點鐘來了一件限時專送。」
「你怎麼處理?」
「你叫我不要拆開的。」
「不錯。」
「我們就沒有拆開。」白莎說:「現放在她一直放信件的那個小桌上。」
「還有什麼?」我說。
「電話在7點30分來了。老花樣,重重的呼吸。」
「有沒有記錄時間?」
「有,不過我不知道會有什麼鬼用。」
「不必管這些。」我說:「還有什麼事?」
「8點鐘的時候,有個女人來電話。瑪蓮拿了電話不肯放,說是私人的電話。她做作著她認識她,而且是朋友間的閑聊。因為我在身旁,所以瑪蓮很小心地在說話。我說我要去洗手間,就進去把門閂上。我想她忘記了有錄音機,或者她根本不懂那玩意兒完全是自動錄音的。我離開這裡,可以讓她暢所欲言,以為我聽不到,然而,事後我們可把錄音帶倒回來聽聽她搞什麼名堂。」
「結果呢?」我問道。
「她的電話聊完之後,」白莎說,「她打了個電話給丘家偉。叫他一定要過來看她一下。她要他准9點鐘來。」
「你有沒有把錄音帶倒回來,聽聽她和女朋友到底聊了些什麼?」
「沒有,還沒有機會。我本來想你來了之後,我們兩個人捉住她,問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搞些什麼鬼。這當然撕破了臉,我們可以大模大樣當了她面倒帶,看她表情,會不會不准你聽她的私人隱私。」
「你相信她不會把錄音機關掉?」
「我相信她對這東西毫無知識。不懂得怎樣開關,反正後來她打電話給丘先生時,上面的小紅燈還在跳呀跳的。我沒有把揚聲器打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錄音機工作。」
「很好。」我說。
我從沙發起來,走向小廚房。
「白莎告訴我你曾給丘先生電話。」我說。
「是的。」
「有什麼困難嗎,瑪蓮?」
「我受不了了。」
「又有電話給你?」
「是的。」
「像以前的一樣?」
「是的。」
「都在錄音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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