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達尼洛剩下的文件也要轉移了。
她啟動警報裝置,迅速撤離。擁擠的樓房內,沒人對她產生懷疑。她在市中心現代藝術館附近的一家小旅館訂了一個小房間。此時差不多是蘇黎世下午4點,亞洲的銀行尚在營業之中。她取出一台微型傳真機,將插頭塞進房內電話機的插座。不多時,小小的床鋪放滿了一頁頁操作指南和授權書。
她感到疲倦,但並無睡意。達尼洛說過,他們將會搜尋她。無論如何她不能回家。她的思緒離開了錢,移向了達尼洛。他是否還活著?倘若活著,正在遭什麼罪?他吐露了多少實情?以什麼為代價?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開始整理文件。眼下還不是流淚的時候。
一般來說,經過那樣三天的斷斷續續的拷問,會有良好的效果。原先比較牢固的精神防線被慢慢攻破。受害者在等待下一輪折磨時,恐懼程度加深。三天,大多數人都能被徹底攻破。
但是蓋伊沒有三天的時間。他的受害者並非戰爭中抓獲的俘虜,而是聯邦調查局通緝的美國公民。
半夜時分,他們撇下了帕特里克,任其在未來的幾分鐘里想象下一輪折磨的痛苦。他的身上布滿了汗珠,皮膚灼紅,胸部膠布底下還滲出了血,這是因為電極貼得太緊,燒傷了肌肉。他急劇地喘氣,不停地用舌頭舔著乾枯的嘴唇。手腕和腳踝也被尼龍繩磨破了皮。
蓋伊獨自返回房內,在緊靠膠木板的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周圍一片沉寂,唯有帕特里克竭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聲。
「你很倔強。」蓋伊終於開了口。
沒有回答。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沒有產生任何效果。每一個問題都與錢有關。而他也一口咬定,不知道。錢是否存在?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不知道。
蓋伊拷問俘虜的經驗是非常有限的。他曾經請教過一位專家。那人是個真正精神扭曲的怪物,似乎很樂意干這種折磨人的事情。他也讀過一本操作指南,但發現將其付諸實踐非常困難。
既然帕特里克已經嘗到了厲害,那麼下一步就得讓他開口。
「舉行葬禮時,你在哪裡?」蓋伊問。
帕特里克呈現稍稍放鬆跡象。終於,不提錢的事了。他猶豫了一會兒,思索著要不要對這個伺題作答。他已經被逮住,免不了要回答過去的經歷。也許他採取合作的態度,可以避免遭受電刑之苦。
「在比洛克西。」他說。
「是隱蔽的?」
「一點不錯。」
「而且你看到了自己的葬禮?」
「是的。」
「躲在什麼地方?」
「躲在樹上,用望遠鏡看。」他依然閉著眼,雙拳緊握。
「在那以後,你去了哪裡?」
「莫比爾。」
「那是你的藏身地?」
「是的,是一個藏身地。」
「你在那裡呆了多久?」
「加起來有幾個月。」
「有那麼久?在莫比爾,你住在哪裡?」
「廉價的汽車旅館。我去過許多地方.沿墨西哥灣一帶亂轉,如德斯廷、巴拿馬城,后又回到莫比爾。」
「你改變了外貌?」
「是的。我剃去了鬍鬚,染了頭髮,減重50磅。」
「你是不是學習了語言?」
「是的,葡萄牙語。」
「那麼你是有意識地要到這裡來羅?」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是指巴西。」
「是的,我認為這是一個好的藏身地。」
「在那以後,你去了哪裡?」
「多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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