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不禁笑出聲來,但她沒有理會這種幽默。
「我不可能產生寫書的念頭。」桑迪說。
「他要你把這件事寫進合同里。」
他收斂笑容,在拍紙簿上記下了幾個字。「還有嗎?」
「你的辦公室和住宅免不了有人要竊聽。你應該請監視專家保護自己。帕特里克願意承擔這筆費用。」
「行。」
「今後我們最好不要在這裡會面。有些人正千方百計找我,以為我能使他們找到那筆巨款。所以我們會面得放在別的地方。」
桑迪覺得無言以對。他本想幫助她,保護她,問她去哪裡及怎樣躲藏,但似乎她對一切已有安排。
她看了看手錶。「三個小時後有一航班到邁阿密。我這裡有兩張頭等艙機票。上飛機后我們再談吧。」
「呃,你打算讓我幹什麼?」
「到邁阿密后,你繼續乘飛機到聖胡安與帕特里克會面。我已經做了這方面的安排。」
「你呢?」
「我換乘另一條航線。」
桑迪要了咖啡和松糕,兩人一邊喝咖啡吃松糕,一邊等待匯款最後被確認。他的秘書取消了未來三天里他的會面和出庭。他的妻子也把一個旅行包拿到了辦公室。
一位律師助理驅車送他倆去機常途中桑迪注意到,她沒有任何行李,身邊只有一個褐色的小提包。該提包式樣美觀,但已用得很舊。
「你住在哪裡?」他倆在機場快餐店喝可樂時,桑迪問。
「很多地方。」她邊說邊看窗外。
「我怎樣和你聯繫?」
「以後再商量。」
他倆的座位在頭等艙第三排,相互挨著。起飛后的20分鐘里,她一聲不吭,翻閱著一本時裝雜誌,而他也試圖看一沓厚厚的證詞。桑迪並不想看這些證詞,他想說話,提出一連串的問題。無論是誰,都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然而兩人之間有一堵牆。這堵牆很厚,而且延伸到性別和熟悉程度的範圍之外。雖說她心裡裝著答案,卻一點也不想說出來。他只能竭力配合她的冷淡。
空中小姐分發了成花生和椒鹽卷餅。兩人均謝絕香擯,要了礦泉水。「你認識帕特里克多久了?」桑迪小心翼翼地問。
「你為什麼想知道?」
「很抱歉。瞧,這四年來帕特里克的情況我一無所知。畢竟,我是他的老朋友。現在我又做了他的律師。我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這不能說是過分吧?」
「你得問他。」她說著,臉上掠過一絲甜蜜的微笑。然後她重新看時裝雜誌。他也吃若花生。
直到飛機開始在邁阿密降落,她才發話,而且語速很快,顯然這番話是事先準備好了的。「我有幾天不能見你。為了逃避追蹤,我得不停地換地方。帕特里克會告訴你該怎麼做。暫時我和他通過你聯絡。注意異常情況。當心電話里的陌生口音、後面跟蹤的汽車和辦公室周圍徘徊的人。一旦你作為帕特里克的律師的身份被公開,就會引起那些追尋我的人的注意。」
「他們是誰?」
「帕特里克會告訴你。」
「那筆巨款在你手裡,對嗎?」
「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桑迪注視著機翼下越來越近的的雲層。無疑,那筆巨款會有所增值。帕特里克不是傻瓜,他會將它存入外國銀行,也許每年至少有12%的利息。
這種沉默的局面一直維持到著陸以後。他們急急地穿過機場大樓,以便桑迪轉機去聖胡安。她用力地握著他的手,說:「告訴帕特里克,就說我很好。」
「他會問起你的去向。」
「歐洲。」
桑迪注視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旅客當中。他不禁對自己的老朋友產生了羨慕。那麼多錢。
那麼富有異國情調和氣派的女人。
大廳里響起請旅客登機的通知,桑迪猛然一驚。
他搖搖頭,心想自己居然會羨慕一個逃犯。此時這個逃犯正面臨著打入死牢、等候處決的命運。而且為了奪回那筆巨款,多少律師正在虎視眈眈,準備將他剝皮抽筋。
羨慕!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又是頭等艙,開始體會到作為帕特里克全權律師代表責任重大。
伊娃乘出租汽車回到了南海灘的豪華飯店。昨天她就是在這個飯店過夜的。接下來她還想在這裡呆上幾天,然後根據比洛克西的事態發展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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