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真夠詳細的!」木山說話的口氣裡帶著諷刺。他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時刻表放在辦公桌上,「我是在花捲機場上的飛機。」
「花捲?」
「是的。盛岡沒有機場。我先坐新幹線到花捲,然後在那裡坐飛機去札幌。」木山一邊說話一邊翻看時刻表,「有了,在這兒。從花捲到千歲,東亞國內航空第七十二號航班。」
「東亞國內航空第七十二號航班是吧?幾點起飛?」
「十二點十五分起飛,到達千歲機場的時間是十三點四十五分。」
吉敷非常迅速地在筆記本上記下來:「知道了。那麼,到達千歲以後,您都幹了些什麼呢?」
「札幌的同行開車來機場接我,後來我一直跟他在一起行動。」
「到過什麼地方?」
「離機場不遠的根志越町。在那裡,跟那塊地皮的主人五十嵐見了面。」
「你認識的那個札幌不動產公司的人叫什麼名字?」
「他叫久藤,他的公司在大街公園附近的南三條。你得去見他吧?我告訴你電話號碼。」
「您說。」
木山說了久藤的電話號碼,吉敷記了下來。
「您和久藤先生在一起待了多長時間?」
「一個多小時吧。他說他傍晚還有事,約我十九日早上見面,商談另一樁生意,把我送到城裡我們就分手了。」
「以後呢?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對。一個人四處逛了逛,晚上自己喝了幾杯就回飯店睡了。」
「第二天,也就是十九日早上,您是幾點跟久藤先生見的面?」
「記不太清了,九點左右吧。」
「在哪兒?」
「在他的公司。我自己過去的。」
「哦。」吉敷對十九日的事情不感興趣,問題在十八日晚上。綜合目前得到的信息,十八日晚上,木山沒跟任何人見面,十八日晚上他沒有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
「這麼說,十八日晚上你沒跟什麼人見過面了?」
「見過的人多了,比如說飯店裡的服務員啦,酒吧的老闆啦,不過不能算證人吧?」
當然不能算了——吉敷在心裡說。這小子,那個時候根本就不在札幌!
「那個酒吧的名字,您還記得嗎?」吉敷問。
木山想了一會兒,說:「這個嘛……隨便進了飯店附近的,繁華地帶的一個小酒吧,名字記不清了。不過,小淵澤茂和岩田富美子死的時候,我遠在北海道的札幌,這還不能充分證明我跟他們的死毫無關係嗎?我有那麼大本事嗎?能把坐在開往東京的新幹線,而且是兩輛新幹線上的人同時毒死嗎?」
說到這裡,木山爽快地笑了。
不能說他的話沒有道理。但是,吉敷偵破的案子太多了,很多看上去有道理的東西,最後都讓他給推翻了。
「木山先生,您是本地人嗎?」
「是在本地出生的,不過是在東京長大的,自以為是個老東京呢。」
「哦,東京什麼地方。」
「淺草。」
「大學時代?」
「從小學四年級到大學畢業……」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了,「對不起,我接個電話。」木山拿起電話,先跟對方聊了幾句天氣,然後就說起生意上的事情來了。
木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說,我這邊有客人,回頭我再給你打過去,然後掛斷電話,身子轉向吉敷,說了聲「對不起了」。
「不客氣。」吉敷說。
「您還有什麼問題嗎?要是沒有了的話……」木山的意思分明是:我這兒還有工作呢,沒工夫跟你閑扯。
「下面這個問題,也許您早就聽煩了……」吉敷說話的速度加快了,「您對小淵澤茂老師的印象怎麼樣?」
「在我兒子自殺前後,我只見過他兩次,談不上有什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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