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兩瞪眼》 - P1

 一翻兩瞪眼

 厄爾 斯坦利 加德納 作品,第1頁 / 共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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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苦行记》是马克·吐温的一部半自传体著作,写他1861年——1866年间在美国西部地区的冒险生活。全书由几百个妙趣横生的故事组成,有的叫人捧腹,有的令人哂然。

《苦行记》是马克·吐温的第二部成名之作,书中有不少抒情、明快、幽默的篇章,突出反映了作者早期的写作风格。

本书是国内唯一尚未译介的一部马克·吐温的长篇著作。

MARK TWAIN ROUGHINGIT系根据美国Rinehart出版公司1953年版本译出。

譯序

《苦行記》是美國著名現實主義作家、幽默大師馬克·吐溫的一部半自傳體著作,作者以誇張的手法記錄了他1861—一1865年間在美國西部地區的冒險生活。書中的情節大多是作者自己當年的所見所聞和親身經歷,我們可以在他的自傳里發現那一系列真實的素材,也可以在他的其他作品中看到這些情節的藝術再現及作者審美趣旨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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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記》也是十九世紀淘金熱時期美國西部奇迹般繁榮的寫照。全書由幾百個妙趣橫生的小故事構成,讀之既令人捧腹,為之絕倒,又活脫脫勾畫出當年美國西部生活五花八門的突兀現實,是社會的面面觀與眾生相:發財與揮霍,追求與冒險,野心與慾望,強力與巧智,希望、奮鬥、鑽營、落空、潦倒、幻滅……在萬頭鑽動的黃金夢幻中,展現出一幅幅目不暇接的喜劇畫圖,喜劇現實的誇張與幽默化,在馬克·吐溫筆下,鑄成了這部燴炙人口的《苦行記》。

《苦行記》是馬克·吐溫的第二部成名之作,也是他的寫作技巧日趨成熟,日臻完美的標誌,充分顯示了他的早期創作風格。構思粗獷豪放,樸素自然,語言輕靈、活潑、平易流暢,文風幽默、詼諧,耐人尋味。作者在書中以流浪漢的形象出現,以一個百分之百的實地參加者的身份運用第一人稱進行描述,更增加了這部小說的真實感和藝術魁力。

馬克·吐溫在《苦行記》中採用了其他西部作家常用的幽默手法,但技巧更成熟、更巧妙、更高超。他那運用口語講故事的特殊姿態在書的主人公身上有生動的表現。有時,他那神來之筆會出其不意地觸動你的笑神經,使你笑得前仰後合而不能自己。

然而,取笑逗樂,幽默揶揄並不是《苦行記》的所有內容。進行道德教育的意圖和鼓吹政治改革的熱情與幽默詼諧一樣是《苦行記》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在書中,作者毫無顧忌地對政府的腐敗無能、官員的愚昧讀職以及社會上存在的種族歧視等醜惡現象進行了揭露與鞭答。

值得一提的是,《苦行記》中有一章是專門描寫當時在美國的華僑生活的。作者以飽滿的熱情讚揚了華僑的聰明智慧,刻苦耐勞和忠厚老實等優秀品質,對他們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給予深深的同情,同時他還懷著滿腔義憤對美國政府的種族歧視政策和一小撮壞人的殘暴行為進行了有力的遣責。這一事實生動而具體地說明了馬克·吐溫是中國人民的忠實朋友。

《苦行記》是我國唯一尚未全文翻譯介紹的馬克·吐溫的長篇著作。它的書名早已散見在國內外一些書籍、雜誌和評論文章中。由於譯名很不統一,在讀者中造成了混亂。這裡僅將我們見到的譯名錄出,為讀者和研究者提供一些方便:

1、《艱苦生涯》(見許汝祉譯《馬克·吐溫自傳》);

2、《苦難生涯》(見程華:《同情中國人民的美國作家—一馬克·吐溫》,載《外國史知識))1983年第9期);

3、《苦幹》(見張友松、陳瑋譯《馬克·吐溫傳奇》);

4、《辛酸記》(見國際書店進口書書名標籤);

5、《苦行記》(見方傑譯《美國的文學》,香港今日世界出版社1975年出版)。

根據本書的主要情節,我們採用了《苦行記》作為本書的譯名。

《苦行記》是由美國HarPer&Brothers出版公司在1872年2月初版發行的。後來又有幾個新版本問世,文字上稍有改動。初版內容共七十九章,計二十章寫作者隨哥哥奧里昂乘驛車前往內華達赴任的旅途見聞;四十一章寫他在美國西部的生活,參加淘金活動和當記者的生涯;十六章寫他的夏威夷之行;最後兩章寫他從夏威夷回到美國后在各地的演講旅行。我們採用的是美國Rinehart出版公司1953年的版本。該版本刪去了最後十八章,以作者西部生活的結束為結尾,從而使全書意蘊與書名更加吻合,內容相對完整。該版本載有羅德曼·W·保羅的序言,現一併譯出,供讀者參考。

馬克·吐溫作為現實主義幽默大師,其影響越洲跨洋,深受世界各國廣大讀者的喜愛並受到文學批評界的廣泛重視。我國介紹馬克·吐溫的作品是從1906年開始的。八十餘年來,他的作品已在我國廣為流傳,其主要著作都已陸續譯出,有的還有幾個版本,但是,這部既幽默風趣又極具研究價值的《苦行記》卻仍付缺如。廣大讀者迫切希望一睹其廬山真面目。我們有幸承擔了這一補缺的任務,但願這一工作能夠差強人意。

劉文哲1994年6月於西南師範大學


第01章


我哥哥被任命為內華達州的州務秘書——我羨慕他未來的歷險——我被指定為他的私人秘書——我如願以償——一小時內整頓好了行裝——夢幻與嚮往——密蘇里河上——出色的船

我哥哥剛被任命為內華達准州的州務秘書。這個職位集許多權力和尊嚴於一身:財政部長、審計員、州秘書,在州長缺席時,還是代理州長。一千八百美元年薪和「秘書先生」頭銜給這個職位蒙上一種至高無上的尊榮。我既年輕又少閱歷,非常羨慕他。我垂涎他的顯赫和豪富,更嚮往他即將進行的漫長而神秘的旅行,以及他要去探索的奇妙的新天地。他就要去旅行了!可我還從來沒有出過門,「旅行」這個詞兒對我有一種迷人的魅力。不久,他就會千里迢迢,在那廣案的沙漠和平原上跋涉——遊歷於遠西地區的山中,看到野牛、印第安人、草原犬鼠和羚羊,經歷種種冒險,過一種前所未有的愉快生活,還有可能被弔死或剝掉頭皮。他在家書里會給我們講述這一切,成為我們的英雄。他還會看到金礦和銀礦,公務之餘,下午出去各處溜達,或許會撿到兩三桶亮晃晃的金幣和銀幣,在山裡還會撿到金塊和銀塊。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腰纏萬貫,由海路還家,平心靜氣地講起舊金山、海洋和「地峽」,似乎親眼見過的那些天下奇觀不過是區區小事。我眼紅他的幸福,心中受盡折磨,用筆墨都難以描述。因此,當他鄭重地提議讓我作他手下的令人尊敬的私人秘書時,我覺得世界驟然間消失了,蒼穹象畫軸一樣被收去!這就是我最大的妄想,我完全心滿意足了。兩小時以後,我已整裝待發。沒有多少行李需要收拾的,因為我們將要乘坐由密蘇裡邊區至內華達的大陸驛馬車,每個旅客只能攜帶少量行李。在十到二十年前那美好的年代里,太平洋鐵路還沒有修築。連一根枕木也沒有。

我打算在內華達只住三個月——一點也沒有想在那裡多呆。只想去盡量看看那裡的新奇東西,然後便馬上回家來干正經事。萬萬沒想到,那三個月愉快的旅行,竟在六、七年漫長的歲月之後才看到它的盡頭。

整夜,我夢見印第安人、沙漠和銀塊。在第二天預定的時間,我們在聖路易港登上一條開往密蘇里河的氣船。

從聖路易到聖約走了六天——多麼沉悶,乏味,使人昏昏欲睡的航程,在我的記憶中,它留給我的印象好象不到六分鐘,而不是那麼許多日子。關於那次旅行,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所記得的就只是水中那些形狀醜惡、盤根錯節的樹根。船開到這裡,得小心翼翼地時而開動這個輪子,時而開動那個輪子,一次又一次地碰到礁石,退回來,在平緩的地方又開過去;經常陷進沙灘,於是停下來,取出撐桿,撐了過去。實際上,這條船簡直可以說是從陸地上開到聖約去的。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走」——成天耐心而吃力地越過礁石,爬過樹根。船長說,它是一條「出色」的船,它需要的只不過是更大的衝力和一個大些的輪子。我認為,它倒是需要一副高蹺。但是我很聰明,沒有說出口。


第02章


城市假期 Amocity!

  

到達聖約瑟夫——只准攜帶二十五磅行李——告別了羔皮手套和外套——武裝到牙齒——「亞倫牌」手槍——快活的武器——聽人勸告,買下騾子——我們離開了「合眾國」——「我們的馬車」——送達印第安人的郵件——眨眼和地震之間——現代的斯芬克斯,以及她如何使我們開心——豁達的女人

到達聖約瑟夫的那個愉快的夜晚,我們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驛站,每人掏出一百五十美元買了由陸路去內華達卡森城的馬車票。

次日清晨,天氣晴朗,我們匆匆吃了早飯,急忙趕到出發地點。但是,出現了一件麻煩事,事先沒有弄明白,每人攜帶了一隻裝足二十五磅行李的旅行木箱,我們大大地超重了。但每人能帶二十五磅衣物,這就是我們可以隨身攜帶的一切。於是,我們只得一把打開箱子,手忙腳亂地作了一番選擇,挑出那法定的二十五磅行李裝進一隻旅行包,把箱子又送回聖路易。對這隻箱子使我們真是難分難捨,因為這樣,在落磯山區的波尼人招待宴會上,我們就再也沒有燕尾服可穿,白羔皮手套可戴,沒有大禮帽,也沒有漆皮靴,沒有任何能使生活安適的必需品了。我們給弄成了打仗的步兵,每人穿一套粗陋的服裝,包括一件軍用羊毛衫和一雙「大頭靴」。在旅行包里,我們還塞進一些白襯衣、內衣等諸如此類的東西。我哥哥,秘書先生,隨身帶了五磅美國法令,一本六磅重的大字典,因為我們不知道——可憐的無知——這樣的東西頭天在舊金山郵購,第二天就可以送到卡森城。我帶著一把史密斯—維森公司製造的可憐的七發小手槍。這樣,我就武裝到了牙齒。它的槍彈就象順勢療法藥片,七顆藥片一齊打出去也剛夠一個成人受用的。但我仍然認為它威力強大,簡直是支致命的武器。它只有一個毛病:連屁也打不中。有個「押車」用這隻槍對著一頭母牛試了試,只要母牛安安靜靜、規規矩矩地站著,不會傷著半根毫毛;但是母牛一動,押車只得瞄準另外的東西開火,母牛感到很憒憾。我的秘書哥哥身上挎了一把小號科爾特左輪手槍,用來抵禦印第安人的襲擊,為了防止意外,他還拉開了槍栓。喬治·白米士膽小得可憐,他是我們的旅伴,以前我們從來沒看見過他。他腰間佩著一把地道的「亞倫」牌左輪手槍,沒有教養的人叫它「胡椒瓶」。只要拉開板機,手指一勾,就開火了。拉起板機,擊鐵便翹起,彈輪一轉動,擊鐵立刻敲下,彈丸就打了出去。順著槍筒瞄過去,就能打中目標,恐怕世界上沒有哪一把亞倫槍創造過這樣的記錄。但無論怎麼說,喬治這把倒是件信得過的武器。用一個馬車夫後來說的話可以作證:「它即使打不中它要打的東西,總可以打中點別的什麼。」此話的確不假。有一次,他用這把槍對準釘在樹上的黑桃二開火,卻擊中了站在左左邊三十碼開外的一頭騾子。白米士並不想要那頭騾子,但那畜牲的主人扛了把雙筒獵槍跑出來,「勸」他無論如何也得把那頭騾子買下來。「亞倫」真是件開心的武器!有時,它那六發子彈一齊亂飛,遇到那種情況,四面八方就沒有塊安全的地方,除非躲在它後面。

我們帶了兩三條毯子抵禦山區的嚴寒。至於奢侈品,我們倒還有節制——不過幾隻煙斗,五磅煙葉,兩隻大鐵皮桶用來裝水,在大平原的驛站之間好用,身邊還有一小子彈袋銀幣,作為每天的早晚飯錢。

到了八點鐘,萬事齊備,人也到了對岸。我們跳進馬車,車夫叭叭地揮動鞭兒,馬車急馳向前,把「合從國」丟在後面。這是個景色壯麗的夏日早晨,四周的景物都沐浴在陽光中,一片輝煌。微風習習,涼爽宜人。一種解脫了名種麻煩和責任的喜悅油然而生,使我們覺得,彷彿在那些擁擠、喧囂的城市中當牛作馬的年月已經被置之腦後,拋到了九霄雲外。我們飛快地穿過堪薩斯,一個半小時以後,就來到了遼闊的大平原上。在這裡,大地伸展開去——極目遠眺,地勢起落有致,十分壯觀——就象暴風雨過後,大海的胸膛那莊重的起伏。到處都是玉米地,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呈現出一方方的濃綠色。突然海洋遇到乾旱的地面,不再起伏波動。大地伸展開去,七百英里,平坦如一整塊地板!。

我們的馬車是一個搖來晃去的大箱子——如果加以堂皇的描述——是個裝有輪子的搖籃。六匹高頭駿馬拉著車子,車夫旁邊並肩坐著「押車」,他是這船兒的名正言順的船長,他的份內之事就是負責那些郵件、行李,應付特殊事件和照顧旅客。這一趟只有我們三名乘客,坐在車箱內的後座上。其它的一切地盤都塞滿了郵包——因為我們捎上了拖延三天的郵件。它們是一道巍然矗立直達頂篷的牆,差點抵住了我們的膝蓋。車頂上還捆著一大堆,前後行李箱都塞得滿滿的。車上共載有二千八百磅。車夫說,「一些要運到布里格姆、卡森和舊金山,但大部分是帶給印第安人的,他們弄這麼多廢物來看,真傷腦筋。」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臉上突然現出一種恐怖的表情,好象一瞬間,他會給地震吞了進去似的。我們猜想,他講話是要顯得俏皮,意思是說大部分的郵件將要卸在大平原上,留給印第安人或別的什麼人。

每走十英里,我們換一次馬匹。整天,馬車在堅硬平坦的道路上幾乎象飛一樣平穩賓士。一停下來,我們就跳下車去,舒展一下筋骨。所以,夜晚降臨,我們仍然精力充沛,毫無倦意。

晚飯後,上來個女人,她的家就在前面五十英里的地方。我們三個人不得不輪流到車箱外面去,坐在車夫和押車旁邊。顯然,她是個不健談的女人。在越來越濃的暮色中,她用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叮在她手臂上的一隻蚊子,把另一隻手慢慢抬起,在射程範圍達到蚊子的時候,突然發起攻擊,這猛然的一擊簡直可以打死一頭牛。然後,她又坐下來,帶著安祥的滿足,研究蚊子的屍體——她百發百中,在短射程範圍內,總是扣死。她把那些屍體全留在手上,作為誘餌。我坐在這個殘忍的斯芬克斯旁邊,看著她擊殺了三四十隻蚊子——看著她,等她說點什麼,但她什麼也沒說。於是我自己提起話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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