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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津川知道,三十二歲的田島因外遇而離婚。十津川並不想用這件事來說他。
品德方面,警察的確比其他行業的人要高超得多。要是一般的上班族,喝醉酒糾纏一下年輕姑娘,大概不會有什麼事;警察就不同了,會挨報紙的痛罵,處理得不好,還要打飯碗呢!十津川基於這種認識,覺得只要工作能力強,對女人有點隨便也不妨,因為警察畢竟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人嘛。但既然課長都點了田島的名,還是應該提醒他注意的。
回到房間后,到東長崎一帶查訪的白石和青木也回來了。兩人都沒有掌握到兇手的任何線索。十津川聽了他們的報告后,說:「請把田島叫來。」
身材高大的田島來到十津川面前。
「找我有什麼事嗎?」田島俯視般地望著十津川問。
「由美子的父母對你有意見了。你曾說受害人『軀體真美』的話,傳進她父母耳朵了。」十津川開門見山地說。
「真的?」田島滿不在乎。
「你不相信受害者的父母前來抱怨?」
「由美子是赤裸著被殺的,我又不能閉著眼睛,怎能不看到她的裸體呢?因為她身體確實很美,才說了那句話,並沒有侮辱死者之意。」
「可是人家卻生氣了。下次去拜訪時,向他們道歉。」
「需要道歉嗎?」田島不服氣地瞪著眼睛說。
「這類案件,我們很需要市民合作。如果被害人父母疏遠我們,對破案是不利的。這不僅是你個人的事情,所有辦案人員都將遇到麻煩呀!你想,你個人能解決整個案子嗎?」
「要是可以的話,我一個人去解決看看。」
田島頂撞十津川的時候,老搭檔安井過來解圍說:「你一個人干?可別忘記我呀!」
田島沉默不語。安井拍著他的肩膀說:「想起了一件事,咱倆去查訪吧。」說著硬把田島拽走了。過了一會兒,安井獨自返回來,向十津川誠懇地說:「請原諒田島。他雖然有點倔強傲慢,卻是很能幹的刑警啊。」
「我知道他很能幹。」
「那麼,非要他去向受害人家屬道歉嗎?」
「是的。他必須去道歉。」十津川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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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島是否真的去道歉了,十津川再沒有過問。對田島和安井這兩位刑警,他是信得過的。近日來,最使十津川頭疼的是那可怕的星期五正分分秒秒地逼來。儘管十津川他們已竭盡全力,那個飄乎不定的魔鬼,無論怎樣查訪,也找不到新的線索。
唯一的目擊者——通產省事務官三木,也沒有提供出很具體、很有價值的證據來。
白石和青木已幾次拜訪他,讓他盡量提供些什麼,但終未能奏效。
十津川下令停止了對三木的查訪工作。因為如果一再反覆訊問,三木有可能會編造出一些證據來,這樣反而會使案件人為地複雜起來,甚至導致意想不到的壞結果。
市民們也向警方反映了不少情況。有人在電話中模稜兩可地說,自家住宅附近常有一個男人徘徊,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年輕女人,他們懷疑是強姦殺人的兇犯,要求警方去查辦。有的人更肯定地說,住在某處公寓的男子就是兇犯……
按著報告人提供的地址,十津川一一派人去調查了,結果都與此案無關。其中還有女人跟男友吵翻,氣憤不平,才打電話指控男友是殺人兇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在一無所獲中,隨著時間的流逝,兇犯預告的可怕的星期五——十九日來臨了。
這天,從清晨就開始下雨。十津川因睡眠不足,紅著眼睛注視著窗外迷濛的雨絲事心裡暗想,如果那兇手是討厭雨的人就好了。如果討厭雨,他可能一整天都悶在家中,這樣第三個受害者在今天就倖免了。可天不隨人願,也好象有意嘲笑十津川一樣,中午剛過,就雨過天晴了。
前兩件命案都發生在下午十點到十二點之間,十津川仍認為這是個最危險的時間段。因此,東京都各派出所在今晚都增加了巡邏隊的次數,還專門派人在黑暗的巷道里蹲坑。
時鐘無情地走動著,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地向前推進,安井等刑警的專案小組越來越不平靜了。他與田島徑奔蘆花公園;白石和青木則去了東長崎。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兇手住在第一現場和第二現場,也沒有任何證明會判定兇手仍在上述兩個地點作案。但對第一第二現場還是不能忽視的。
留在專案小組值班的,只有十津川和龜井兩個人。他倆心似油煎,因為不安的等待比外出走動更令人心焦。
「九點半啦,」十津川看看手錶輕聲說,又點燃了一支煙。但見他辦公桌上的煙缸里已堆積如山了。龜井默默地為十津川倒掉了煙灰。
「謝謝你了,龜井君。」
龜井輕輕搖搖頭,順手推開窗戶,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仰望長空說:「好美的月夜呀!」
十津川心境不佳,凝望著蒼白的月光,彷彿看著不祥之物一樣。前兩個命案發生的晚上,也是這樣的月夜呀!尤其是第一件命案,兇手把由美子扒光,可能就是在月光下欣賞她那晒黑肌膚上的明顯的泳裝痕迹的。
今晚,兇犯是否正在暗夜中到處走動,尋找新的犧牲者呢?
過了十點,又過了十一點,仍沒有任何報告傳來。雖然沒有報告傳來,十津川沉重的心情並沒減輕。命案也許已在東京都的什麼地方發生了,只是還沒有發現屍體而已。
度過了難耐的長夜,天終於亮了,九月二十日來臨了。上午七時二十九分,電話鈴突然尖厲地響了起來。十津川拿起聽筒,臉色頓時驟變。第三起命案終於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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