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乃跪著打開紙門時,一眼便看見女人背對著她踩在矮几上,將手伸進櫥柜上方的暗櫃里。
女人似乎嚇了一跳,從背影就能感覺出她的狼狽。
「嗯……我剛好……」
「那裡面什麼都沒有啦。」棒槌學堂·出品
滿是灰塵的暗櫃里,通常只會放著用舊的圓扇和煙灰缸之類的東西。
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呢?
志乃的語氣有些諷刺:「我們不會在裡面放什麼奇怪的東西的。」
女人聽了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我不是在找東西,而是要把這個放進去。」她從暗櫃拿出白色皮包后,用力關上柜子的門。
「如果是貴重物品的話,可以交給櫃檯保管。」
「不用了,太麻煩了。」女人不耐煩地說完后,走下矮几,又回到陽台靠在窗邊看著室外的暗夜,背影顯得很僵直,這讓志乃心生不安。
——她會不會一生氣就回去了?
「這位客人……」志乃膽怯地開口詢問,「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惹您生氣了……」
「沒有。」她的語氣很冷淡,一如她所表現出的不悅,很粗魯地撥了一下頭髮。這時志乃看見她的左手手指纏著繃帶,但究竟是哪一隻手指,志乃就不確定了。
「嗯……我送了熱茶過來……」
「好。」
「還有,要麻煩您填寫一下登記簿……」
女人略微回過頭,然後坐到陽台上的椅子,緩緩地說出:「東京都……」,看來是要志乃幫她寫,志乃趕緊重新握好遞出去的筆。
「千代田區,神田,四之二。名字是,坂田——就是一個土一個反的坂。坂田,千世。」
「您弟弟呢?」
「健一,健康的健,數字的一。這樣就可以了吧?」
「謝謝。」志乃低頭致謝,心想年齡、職業待會兒隨便寫寫就好了。
「浴室在樓下,那麼請好好休息。」
志乃倉皇地離開了岳之室。
一走出客房,她便在職業欄上填寫「無」,年齡寫上三十四歲。雖然對方看起來比較年輕,但是志乃故意這樣寫,算是小小的報復。反正她的名字也不見得是真的,登記簿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隨便寫寫的,志乃心想。
岳之室的女人在二十分鐘后經過櫃檯前面,老闆佐太郎看見了她的身影。
女人換上了旅館的浴衣,似乎是一洗完澡便繞到櫃檯來。
「您要出去嗎?」佐太郎問。
「嗯,我想到車站去,我弟弟應該快到了。」
佐太郎聽見她這麼說,不知不覺便瞄了一下櫃檯上的時鐘,十點剛過五分。從上田開過來的電車要十點四十九分才會到,走路到車站要二十分鐘,這時候去接人還嫌太早。或許是這麼熱的晚上,想邊乘涼邊慢慢走過去吧。
「您慢走。」佐太郎對著客人的背影打招呼。這是他跟女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女人再也沒有回到相染屋來,與其說是沒有回來,根據事後的調查發現,女人根本就是從這個溫泉街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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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田町的派出所接到相染屋的報案是在當晚,說得正確點,是隔天凌晨將近一點的時候。
當然,這段時間相染屋也不是無所事事地等著客人回來。
「真是奇怪,老公。」多喜首先說出自己的不安。「會不會出事了?已經十一點四十分了耶。」
電車十點四十九分就到了,就算腳程再慢,這個時間也早該回來了。這附近又沒有可以停下來逛的夜市,入夜之後溫泉街更是一片冷清。晚上又和白天不同,看不到什麼風景。
「會不會是電車誤點了?」由於客人遲遲不歸,一直還留在櫃檯的志乃說。
多喜立刻打電話去車站,打聽到電車確實準時到站了。
「我去看看吧。」掌柜留吉騎著腳踏車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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