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大之窗》 - P11

 猶大之窗

 約翰 狄克森 卡爾 作品,第11頁 / 共6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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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那時候死者和你說了什麼嗎?」

「是的,大人,他仍然看著棋盤沒有抬頭,並問我手邊準備的灑夠不夠喝。我看到在小柜子上有一滿瓶威士忌,一瓶有虹吸管的蘇打水,還有四個杯子。」

「看看這個酒瓶,告訴我這是不是你星期六傍晚五點十五分左右,在小柜子上所看到的同一個?」

「就是那個酒瓶,」證人回答說,「這是我本人奉了胡彌先生的命令,到瑞勤街的哈得利名店買來的。我想這是個很昂貴的雕花玻璃酒瓶。」

「那時候他還有沒有向你說什麼別的?」

「他說到他在等傅來明先生晚上來和他下棋,還說傅來明先生來的時候,我們準備的酒要足夠。我知道他這話是開玩笑的。」

「後來,到了六點十分,你讓被告進了大門?」

戴爾在這點上的證詞證實了第一位證人的說法。然後事情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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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被告到了胡彌先生的書房。他們沒有握手。胡彌先生對我說:『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去看看車子弄好了沒有。』我走了出去,關上房門。這個時候胡彌先生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而被告坐在桌子前面的一張椅子里,我不記得在我出門之後聽到有什麼人把門閂上的聲音。我當時並沒有太警覺,可是有點不安。最後我走了回來,仔細地聽了聽。」

我覺得法庭里的這種話最為有力。我們似乎看見戴爾站在門外那黑暗的小走廊里,那條走廊即使是在白天也沒有多少亮光。他解釋道,走廊的一頭是一扇門,通往在這棟房子和傅來明先生的房子之間那條鋪了磚塊的通道,以前那扇門上有一塊玻璃;可是胡彌先生喜歡隱秘,在六個月前把那裡換了一扇整片的木門。到了晚上,走廊唯一的光源就是大廳那裡來的。把這些形諸文字的話,戴爾的證詞大約是這樣的。

「我聽到被告說:『我不是到這裡來殺人的,除非真有那個必要。』我聽不清楚胡彌先生說了什麼,因為他平常說話的聲音就很低,這時候,胡彌先生開始說得比較急,可是我聽不出他說的字句。到最後他突然說道:『老兄,你怎麼了?你瘋了嗎?』然後我聽到有聲音,我覺得是拖著腳走動的聲音,我敲了敲門,大聲地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胡彌先生也大聲地叫我走開,他說他自己可以料理好,他說話的時候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先前已經說了要我去把車子開回來,所以我就去做那件事。我一定得去,否則就會丟了差事。我戴好帽子,穿上大衣,去了裴家修車廠,大概走路要三四分鐘,他們還沒有把車完全修好,說他們跟我們講過了時間也許還要再久一點。我後來盡量往回趕,可是因為有霧的關係,讓我開不快,等我回到家時,照大掛鐘上的時間來看,已經是六點三十二分了。

「在通到書房的那條小走廊口上,我碰到了喬丹小姐。她說他們在打架,要我去攔阻他們。大廳里沒什麼亮光,喬丹小姐還給史本賽·胡彌大夫的一個大箱子給絆了一下:而聽到我說去找個警察來比較有道理的時候,她踢了我一腳,我覺得她在哭。

「然後她在我的建議之下去找傅來明先生,而我則去取一根撥火棍,我們三個人到了門口,敲門之後過了一分鐘,被告開了門,絕無疑問的是到那時候為止。門都是由裡面閂住的。

「聽到被告說:『好了,你們最好進來吧!』之後,傅來明先生和我就進去了,我馬上去到胡彌先生那裡,他當時躺著,就像照片里那樣。你給我看過的那支箭插在他的胸口。我並沒有去摸他有沒心跳,因為我不希望弄得我滿手是血;可是我按了下他的脈搏,他已經死了。

「房間里沒有藏著人。我馬上去看窗子上的遮板,而且還叫傅來明先生來看。原因是即使是在那個時候,也還很難把那件事和我所聽說的被告這樣一位紳士連在一起。兩扇窗子的遮板仍然用鐵棍閂住,而後面的窗子也從裡面上了鎖。」

在眾人的眼光和一些人的小望遠鏡注視下,檢察總長引著他證實了喬丹小姐的證詞。

「哎,戴爾,在提到要報警的時候,嫌犯有沒有說什麼呢?」

「他說:『對,我想我們最好把這事弄完了。』」

「對這點你有沒有表示什麼意見?」

「有的,大人。我知道我本來不該開口,可是我實在忍不住。他坐在那張椅子里,一條腿還跨過椅子的扶手,就好像那把椅子是他的一樣。還點了一支香煙。我說:『你是石頭做的嗎?』」

「他對這話怎麼回答呢?」

「他回答說:『在我的威士忌里下藥,他話該。』」

「你覺得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那話是什麼意思,大人。我看了看餐具架,說:『什麼威士忌?』他用手裡的香煙指著我說:『你聽好了。我進到這裡之後,他給了我一杯摻蘇打水的威士忌。酒里有什麼,下了葯。讓我昏迷之後,有人進來殺了他。這是在陷害我,你知道的。」』

「你有沒有過去看看小柜子呢?」

證人第一次把他的兩手放在證人席的欄杆上。

「我看了。那裝了威士忌的酒瓶和我先前離開的時候一樣滿。那瓶蘇打水也是滿滿的:虹吸管的嘴子上扣著的紙都還在,杯子看起來也完全沒有用過。」

「被告當時有沒有任何徵兆讓你覺得他受到藥物的影響呢?」

戴爾皺起了眉頭。

「呃,大人,這方面我可說不上來。」他這話讓公正的大人抬起眼來,他犯了規,也馬上加以改正,給詹姆士·安士偉的絞架釘上一根長長的釘子。「可是,」戴爾說,「我倒是聽見你們警方的醫生說,被告完全沒有服過任何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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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要麼有一扇窗戶,要麼沒有


一點鐘剛過,法庭因午餐時間暫時休庭,艾芙蓮和我意氣消沉地下了樓。「老貝利」里人很多,充滿了從大理石或瓷磚彈回來的腳步聲迴音,我們在樓梯口擠進一大群人中間走向中庭。

我說出了我們共同的想法。「雖然我不懂為什麼我們那麼偏見地對他有好感,除非是因為H.M.在為他辯護,或者除非是他看起來完全是個好人。我是說,他看起來好像只要你有需要,他就會借給你十鎊;要是你有了麻煩,他就會來幫忙。問題是,只要坐進被告席的,看起來都是有罪的樣子。要是他們很平靜,那是很壞的跡象。要是他們很狂亂,那就更糟糕,這也許是因為大家有那種根深蒂固的觀念,認為他們如果是清白的話,根本就不會坐在被告席上。」

「呣,」我的妻子臉上帶著那種有什麼瘋狂想法時的專註表情,「我在想……」

「這樣很不明智。」

「哎,我知道。可是,你知道嗎?肯,在他們一樣樣拿出所有證據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著不可能有人會像這傢伙那樣瘋狂,除非他是清白的。可是接下來又來了那件他完全沒有吃什麼安眠藥之類的事。要是他們能以醫藥方面的證據證明的話……哎,H.M.到底還是得想辦法證明他精神失常了。」

H.M.到底想要證明什麼還看不出來。他先前對戴爾做了一場極其漫長又極其無趣的交叉訊問,主要在證明發生兇案那天,胡彌早在上午九點鐘就開始不停地想用電話和安士偉聯絡。H.M.幹得很好的一點和造成兇案的那支箭有關,而即使是這件事,也還讓人覺得如墜五里霧中。H.M.請大家注意到箭上的藍色羽毛有一半破損了。在兇案發生之前,戴爾看到那支箭在牆上的時候,羽毛是完整的嗎?哦,是的。確定嗎?絕對沒錯。可是當他們發現屍體的時候,那半截羽毛已經不見了嗎?是的。他們有沒有在房間里的什麼地方找到另外那半截羽毛呢?沒有。他們仔細搜查過,可是找不到。

H.M.的最後一擊更加暖昧不明。那三支箭是貼靠在牆上掛著的嗎?不全是,戴爾回答道。形成三角形上面兩邊的那兩支箭是平貼在牆上的;可是底下的那支箭,則是架在那兩支箭上,在鐵掛鉤上大約向外突出四分之一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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