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來訪嗎?」門田傻眼了,在這兒不應該有客人來訪。
「是那個連鬢鬍子,向我提了不少問題的《體育文化新聞》通訊員。」
門田出去,用了幾分鐘便將鈴木打發走。
他走到門廳前,禿頂事務員討厭地打量著日本人的臉,從箱里取出鑰匙放在櫃檯上。
鑰匙箱里,包括土方悅子的在內,排列著三行鑰匙。
於是門田進房休息,但半夜時分,他被枕邊的電話鈴鬧醒了。他從床上支起半邊身子,看見手錶正是12點半。他拿起聽筒,冷不防一個男人的聲音大聲地震著耳膜。那男人話講得很快,一下子聽不清,聲調相當激動。
「不過,不過。」那人大聲叫嚷著,門田在睡意朦朧之中,尋思著什麼是「不過,不過」。
「殺人?」門田忽然意識到「殺人」與「不過」是音近詞,他一下子坐起來、電話是服務台打來的,「殺了誰啊?」
「日本女人。馬上到這兒來吧!」
門田轉身下床,脫下睡衣穿上西裝褲,激動時褲子擰捲起來,腿腳也不聽使喚,一下子套不進去。
門田住在頂端客房,離電樓和樓梯都挺遠,他疾步走在走廊上,看到兩側的房門都緊閉著,如同一堵牆壁。
門廳里,事務員和一個中年人、一個青年人在談話,他們倆好像是刑事警察,旁邊站著一個巡警。
事務員用糾纏不放的表情湊過來:
「在這個湖裡,發現了日本婦女的溺屍。警察認為是謀殺,肯定是您帶來的婦女之中的一個,昨晚有一個人沒有回旅館。」他又向帶隊的門田打聽,昨晚是否檢查過人數。
中年的刑事警察制止了事務員的多嘴,笑眯咪地對門田說:
「警方尚未斷定是否他殺,那只是事務員講的,因為旅遊團的婦女不會在這種地方自殺,也許是他殺。也可能是過失死亡。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屍體吧。」
門田跟著刑警和巡警走出去。
門田走過去時,全身被一種可怕的預感衝擊著。
到湖邊溺屍現場,身穿便衣的中年刑警,用眼神示意掀開毛毯的一端,映入抱肩凝神的門田眼帘的是水妖似地披頭散髮的日本女人臉形。
「藤野由美!」
門田驚怕地離開了。
藤野由美溺死。雖然刑警尚未斷定是自殺、他殺,抑或是事故死亡,但門田確實沒料到會在這兒看到藤野由美的遺容。門田對多田真理子倒是存在著預感的。發生了哥本哈根的事件后,要是接著出現犧牲者的話,預料可能會是多田真理子。
警官說,由於是不正常死亡,得進行解剖,儘快地分析屍體。這些討厭的事務性問題,使稍微鎮定了的門田又激動起來,又使他陷入了新的忱郁之中。
土方悅子從人群中走過來,望著蒙上毯子的屍體恐怖地說:
「團長,不得了,是誰呀?」
「是藤野由美。」
「啊,藤野嗎?」悅子呆愣愣地說。
「不得了,團長。剛才檢查了人數,原澄子沒回旅館。」悅子在門田旁邊說。
「原澄子嗎?」門田簡直不敢信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是和藤野由美交惡的同室者。
「真的嗎?她早上有沒有出去散步?」
「不,原澄子的鑰匙沒有存放在服務台的鑰匙箱里,服務台給房裡打電話,敲門,都沒有回答,服務台的人就用另一把鑰匙開門進去,她不在屋裡,床上看不到睡過覺的痕迹。也沒發現鑰匙。看來一定是她自己帶出去了。」
英國的刑警聽不懂日本話,只曉得他們在用激動的表情和語調在交談,自然要表示懷疑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哪?」
「不,另外……」
可門田趕緊又問土方悅子:「昨晚你和我在門廳分手后,不是又出去了一次嗎?那時門廳的鐘是7點48分。我回到房間從皮箱里取出感冒藥喝了之後,馬上就睡在床上了。你在外面一直待到什麼時候呢?」
「直到8點半我還在外面,那時團員們回旅館了,我也回去了,」土方悅子斜眼稍微看了看英國警官說。
在旅館檢查發現,今天早上的鑰匙箱里沒有16室和34室的鑰匙。16室是一樓藤野由美的房間,34室則是原澄子的房間。
刑警從事務員那兒取走鑰匙,要去檢查16室,門田也隨行同去。
土方悅子跟著門田進了16號房,讓她到場見證。刑警打開了被害者藤野由美的一個大皮箱,裡面有一個化妝用品箱,一個旅行皮箱。
這時,兩名年輕的刑警在屋裡到處檢查著,還進了浴室。調查結果是,滯留在湖畔的是本田雅子、西村右子、千葉裕子。三個人都說8點50分左右留在湖邊,在大廳拿鑰匙時是9點01分。那時鑰匙箱里的鑰匙已經全部沒有了。
藍制服的看門人被警官帶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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