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早晨的上班時間比較松,前田淳子卻總是規規矩矩地準時到達。但是,只有在那天,直到中午,幾乎所有人都上班了,她還是沒出現。
因為事先約好有事要商量,而且她無故缺勤也是件奇怪的事,所以同事打電話到她家詢問,這才意識到可能出事了。她母親說她「和平常一樣離開家了」。
據說,當時編輯部的富永還在想:「這傢伙,是在鬧彆扭了嗎?」
頭天,富永為淳子寫的稿件狠狠說了她一通,大意是:「你認為這種幼稚的採訪也能上報嗎?」
淳子委屈地把嘴撇成了一字,一言不發。「她會哭吧?」富永竟有點期待。淳子的眼裡一點淚光都沒有,但也許她心裡會覺得委屈得恨不得死去吧。
「咳,希望她不要起什麼怪念頭。」
富永開玩笑地說道,周圍哄堂大笑。
那個時候還只是當作玩笑,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事情變得嚴重了。
中午過去了。
到了下午3點,大家終於感覺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了。
富永總編的第一感覺是:也許淳子因為頭天被怒罵一頓而灰心喪氣,或者是惱火,因此產生了辭職的念頭。
「最近的年輕人,只要有點不滿意,立即就要辭職。」富永發脾氣似地說,周圍的中年職員也多表示贊同。
但有幾個年輕人提出了反對意見:「只有她是絕不會有這種想法的。」
「她對這份工作抱有一種使命感。」
「嗯,使命感……」
富永懷舊似的反覆玩味著這個已不太使用的詞。
「但是,這個富有使命感的女人,只是被我罵了一頓就不來公司上班了,這又是怎麼說的呢?」
年輕的部下忙說道。
「哎呀,所以說,受到總編批評看來不是她不來的原因。會不會有別的什麼原因?」
「別的原因?」
「比如說出了什麼事。」
「如果出了事,醫院或是警局早就有通知了。」
「但如果掉到哪個懸崖下,可就無法知道了。」
「懸崖?到報社來上班,幹嗎要去那種地方?」
「這可就不知道了,打個比方而已。此外,還有可能被車撞到,肇事者將屍體,哦,不是,是將受傷的前田……」
「哎,住嘴!別說喪氣話。」
富永表情嚴肅地怒聲打斷了他。閑談中斷了,但眾人的擔心卻無法消散。
大家決定先看看當天的情況再說,但等到第二天,前田淳子仍是音訊全無。
淳子家裡還有雙親及妹妹。富永給前田家打了多次電話,每次都讓她家裡人更加不安。
是否應向警局提交尋人申請,對此淳子的父親也很猶豫。「也許她是去哪兒玩了,自己也覺得不像話,所以不好意思去上班了。」他辯解似地說。
即使不是那樣,為自家的事去麻煩警察,也會面子無光——這才是最大的理由。另外,說實在話,這就如同被診斷出癌症一樣,若提出尋人申請,就像確認自己已得上癌症似的,對此她家裡人也是非常害怕。
最後他們還是決定星期天「再等一天看看」。但是,怎麼想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富永極力勸說她家人向警局報案,但最後還是被她父親拒絕了,不得已一直等到星期一早上。
接到報案后,警方卻訓斥父親為什麼不更早一點報告。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警方已斷定這不是一件簡單的離家出走案件,很可能是被捲入某件事情之中了。
因為現在還沒有什麼具體的犯罪證據,比如說被勒索贖金什麼的,但總之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一般情況下這是由預防犯罪課負責的,但考慮到以上情況,警局立即派出刑事課進行調查。
刑事課首先調查了淳子的朋友。但無法找到線索。淳子雖然有男性朋友,但似乎沒有可稱之為戀人的男朋友。之後再調查了她的同事及與工作有關的人員。第四天找到了淳子畢業的神戶女子大學,向幾個學生打聽了淳子的交友情況,最後找到了由香里。
但是,當刑警問她「有什麼線索」時,由香里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最後見到淳子的人也許就是自己——這個事實沉重地壓到了由香里身上。
「那個時候,你們說了些什麼?」刑警問道。
「什麼?啊,是,前田給我說了有關明石原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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