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弓很快就熱好牛奶,倒在杯子里,用盤子端出來。現在再怎麼樣,想到今天要做的事,周吉就覺得喉嚨阻塞,平時輕易能喝完的量,今早就沒辦法喝下去。
「你剛起來,食慾不會太好。」
妻子替他解釋。周吉沒有回答,把事先帶來的小皮包放在桌上,牛奶推到一邊。
「什麼事。」
「你等著看吧。」
周吉插好插頭,打開蓋子,是架小型的錄放機。
「原來是錄音機啊。」
她看出來后探身過來。兩個人都對音樂沒興趣,所以家裡只有一台電視機,沒有收音機也沒有音響。真弓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錄音機,好奇地看著丈夫安裝錄音帶。
周吉粗大的手指按了按鈕,裡面的錄音帶開始旋轉。
「是民謠嗎?」
「哈哈哈,也許是戲曲。」
周吉的笑聲乾乾的。
很久都沒有聲音。過了一分多鐘,真弓正忍不住想問「是什麼」的時候,錄音機才發出聲音。
「你一副菩薩面孔,做的事和外表不一樣。」
「不要這樣……」
只要聽一句就夠了。周吉粗暴地關掉錄音機。聲音立刻消失。
真弓倒吸了一口氣。
周吉走過去拔出插頭。
「不必聽下去也知道了吧?」
「你已經知道了。」
真弓說完就沉默不語。看得出來她全身僵硬,原來就粉白的臉變得更蒼白。
「我跟蹤你們三個月,才錄到音。」
「我想我要報復。敢搶我最親愛的妻子,對這個傢伙一定要報復,否則我絕不甘心。」
周吉盡量以平常的口吻說話。為了使她了解情形,必須要慢慢說。
「那麼和佐先生是……」
「當然是我殺的。那不是車禍,是謀殺。就是警察也沒有察覺我發明的方法。一點也沒有起疑,就當做車禍處理了。」
「太殘忍了,何必殺……」
「住口!我殺他是證明我是如何地愛你,而你竟然高高興興地背叛我……」
他激動得說不下去。喝了一大口牛奶,喉嚨發出咕嚕一聲。
「太滑稽了。你聽到和佐死後,心裡在痛哭,可是表面上還要裝出泰然自若的樣子。我對你的所思所為簡直瞭若指掌。」
「你想跟以前一樣借口練鋼琴去參加他的葬禮,可是我先下手為強,要你油漆大門。你氣得幾乎要跳腳,卻不能反抗。把練琴的時間順延一天,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從樓上的窗戶看到你咬牙切齒地在刷油漆,笑得肚子痛。最近很少這樣笑了。」
「太殘忍了……」
「先不要生氣,讓我自吹自擂一番我是如何殺和佐的吧。而且我要提醒你,你不能責難我。應該受到指責的是你,你背叛了我。還有那個從我手裡搶走寶物的臭畫家。」
周吉瞪了妻子一眼,然後邊拖邊拉,帶她到屋子后的溫室里。這裡是他以前迷上洋蘭時建造的,現在幾乎閑置不用。今年夏天颱風刮壞了玻璃屋頂,到現在還沒有修理。因為它位於住宅的側面,離道路和鄰居有段距離,即使發出很大的聲響,也不怕有人聽到。
他以滿足的口吻敘述他如何以乾冰遙控殺人的過程后,用從餐廳帶來的牛奶滋潤喉嚨。
「現在,終於輪到你了。」
「什麼?」
「該殺你了。」
「什麼?」
「有什麼好驚訝的呢?我沒有道理把殺和佐的重大秘密隨便告訴你呀!就是因為要殺你,才告訴你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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