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她給了一個年齡同自己差不多的女人,請她用佐依木由紀的名字。恰巧有一個要回東京的女人就會高興地接受了。」
「不過,在這趟列車上是找不到代替人的。問題在於飛機的航班。福岡發出日航班機是18點30分。可是,從時刻表上看,這趟列車到達博多是18點49分,乘這趟列車是趕不上班機的。」龜井攤開小型時刻表,邊看邊對日下說。
「這麼說來,她是在佐世保找到了替代人。」
「是的,大概就是那個女人乘坐出租汽車去了福岡機場——」交談中,窗外漸漸暗淡下來。
午後5點32分,車到肥前山口。外邊已經籠罩在一片暮色之中,街上的燈火令人留戀地閃爍著。4分鐘后,長崎開出的由8節車廂組成的上行櫻花號列車到了。在10分鐘的停車過程中,這兩列車廂連接起來,長崎發出的列車帶有餐車。
下午5點48分,由14節車廂組成的上行櫻花號列車駛向東京。
「快到吃飯時間了吧?」龜井說。
兩人離開座位向餐車走去。來到第6節餐車,兩人在桌邊坐下,要了一瓶啤酒和份飯,日下突然「啊」地叫了一聲。
三
「怎麼的了?」龜井吃了一驚問。
「對不起,有個很大的失誤,我在3月5日見到的屍體,也許不是佐佐木由紀。」
「喂,喂,事到如今,你怎麼想起說這些?」
「這趟列車的編組使我想起一個問題。」日下取出筆記本,用圓珠筆畫了一幅簡單的上行櫻花號編組圖,給龜井看,「如圖所示,我們乘坐的佐世保開出的6節車廂被連接在前邊了。」
「那又怎麼樣呢?」
「我發現屍體的地方是在後數第3節車廂,用這張圖來說明,也就是3號車廂。可是,從1號到8號車廂不是從佐世保,而是從長崎開來的列車。她倒在3號車廂的洗臉間是很自然的事。然而她和我們一樣。都是從佐世保坐的車,她一定乘坐的是9號至14號的一節車廂,她竟倒在3號車廂的地板上,這就有些費解了。」
「因而你就說自己看見的屍體不是佐佐木由紀?」
「很遺憾,但又不能不這樣考慮。」日下很窩火地說。
龜井給日下倒了一杯啤酒,用沉靜的口吻說:「來,喝一杯。」
「可是,阿龜,如果那女人不是佐佐木由紀,我們即使乘坐這趟列車也是毫無意義的了。」
「事情的結局,並非如此。」
「為什麼?」
「如你所說,佐佐木由紀從佐世保上車,她的座席應在9號車廂之前,可是,這樣考慮又會怎樣呢?犯人也在這趟列車上,這一點是毫無疑義的。因為她是在車內遭到殺害的。犯人可以事先告訴她車從廣島開出后,在3號車廂會面。當時已近午夜12點,餐車已經停業了。卧鋪也放了下來,乘客的大半已鑽進了被窩。佐佐木由紀即使穿著睡衣從前邊來到3號車廂,人們也不會看見的吧?犯人埋伏在3號車,突然將她擊倒,這時你到了那裡。」
「大體上可以這麼解釋——」
「呆會兒,我們做個實驗好嗎?另外,我還有其他疑問。」龜井邊往嘴裡灌啤酒,邊說。
因為時間還早,餐車除龜井他們之外,還有4個乘客。
「你說的其他疑問,是指列車上的屍體和犯人是怎樣消失的吧?」
「這也是個很大的謎,我還有另一個疑問。犯人為什麼在上行櫻花號車內行兇殺人呢?和在列車上工作的乘務員不同,作為一名新演員的佐依木由紀因工作關係經常外出。殺她的機會可以隨意選擇。犯人為什麼要在運行的特快列車內伺機殺人呢?其結果,他是消失了,可也不容否認,他逃走是費了好大力氣的,作為犯人的心理,這是不大合乎邏輯的。」
「確實如此。」日下說——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時還找不到。
兩人在餐車上消磨了40分鐘左右,回到了11號車廂。
18點49分,正點到達博多。從這裡上來了幾名旅客。
晚上7點,開始安放卧鋪。這當兒,龜井和日下來到過道上,眺望窗外流逝的夜景。床鋪安好之後,有的乘客馬上上了床,將窗帘拉上,準備睡覺,也有的乘客躺在床上,掏出放在衣服口袋裡的小瓶威士忌一點一點地喝著。
龜井和日下坐在過道設置的摺疊席上,又望一陣子夜景。
19點56分到達門司。從這裡開始,列車進入下關和門司間的隧道,隧道內有海水滴落,為防止車體生鏽,更換不鏽鋼制的EF30型電氣機車,並且,列車穿過隧道,到達下關后,便更換了最新式的EF65型電氣機車。從下關到東京,都由EF85型機車牽引。
龜井和日下也上了床鋪。
21點15分小郡
21點52分德山
列車按著時刻表準點運行。到達出問題的廣島車站是23點21分,也就是夜間11點21分。
「到重要時刻了。」龜井從鋪位上起來對日下說。
餐車在午夜10點已經中止營業了,再開始營業是明天的早晨。停車兩分,上行櫻花號列車從廣島站發車。一陣轟響,一列相同的特快列車交錯駐過。
龜井提議說:「我們到3號車廂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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