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開防雨板朝外一張望,他就嚇得情不自禁地閃身退到了被褥上。
原來在那裡,一個壓根兒都沒有想到的可怕的物體影子背朝著普照的月光,一動不動地窺視著這一邊。
那東西的輪廓四周的毛,因為月光的關係,閃爍著銀色的光芒。是個全身被毛覆蓋的東西。本來應該用四肢爬的傢伙,像受訓練的狗暫不準吃給的東西似的,前腿浮在空中,伸長了脖子站在那裡。原來那是一隻大虎。
對這過分意外的動物的出現,神谷與其說害怕,不如說是愣住了。他曾經聽到過老虎從動物園的籠子里溜出來的事,難道剛才發生了這種非常罕見的事情?難道從這條街徘徊到那條街的猛虎偶然來到了他的屋子的窗邊?
但是,奇怪的是,這老虎掌握了與人一模一樣地敲打防雨板的手段。而且,這傢伙為什麼用後腳站立著呢?
「啊哈哈哈哈哈!吃驚了吧?」
突然老虎說起話來。
一聽這話,神谷從心底里嚇了一跳。就說是夢,這也是多麼離奇古怪的夢啊!
「神谷君,你忘記這聲音了吧?不應該忘記的,你回憶一下。喂!是一年前在阿佛洛狄忒咖啡店第一次聽到的聲音。」
老虎用陰沉可怕的聲音繼續說道。
明白了!明白了!這傢伙就是人豹恩田。不過,他是什麼時候變成猛虎樣子的呢?過去會不會是虎化身為人的呢?
「不作聲呀。你是害怕說出我的名字吧?那我就自報姓名吧,我是恩田,是想奪走你的戀人的恩田呀!」
聽到這裡,神谷全明白了。這傢伙穿著用來演戲的戲裝虎皮。一定是作這種偽裝,逃過了搜查的眼睛,從劇場里溜出來的。
「你,你把蘭子藏在哪裡了?」
神谷鼓起最大勇氣,責問道。
「沒有藏。蘭子已經回她自己家了,跟著好些保鏢呢!你好像還沒有聽說那以後發生的事吧?我失敗了,終於被發現了躲藏的場所,蘭子被他們奪了回去。哈……可是,算不了什麼,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失敗而已。」
「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嘍。正因為是真的,所以才來警告你。沒什麼,我馬上回去,所以你不必擔心,這裡掐死你是很容易的,但那樣的話,覺得太可惜啦!我打算早晚也不讓你活著,但那是更加、更加折磨你以後的事了。哈哈哈哈哈。」
虎在月光下抖動著脖頸子上的毛,旁若無人地嘲笑道。神谷反而有點提心弔膽,生怕上房裡的家人聽到。
「但倒是你自己,可以用不著再當心了嗎?比如說,如果現在我大聲求救的話,你不危險嗎?」
神谷越來越大膽起來。
「呵呵呵呵,你說發出大聲?你是做不到的,因為你會不得家裡人的性命吧,如果誰跑到這兒來,我會毫不留情地掐死他的!」
「你究竟找我有什麼事?」
「噢,對了,對了,我全給忘了。是蘭子的事唄。我只是失敗了一次,對那個女子我是不會死心的。我是來告訴你我不會死心。反正你會採取所有防禦手段吧。這樣你越起勁,就越合我的心愿。就是說,我想奪走你不顧死活保衛的戀人,盡情地折磨你。哈哈哈哈哈,你就盡量當心吧!」
說罷,他突然四肢著地,在月光中用與真虎一模一樣的行走方法,慢吞吞地穿過院子,在鬆軟的土上清晰地留下了猛獸的足跡。
神谷渾身虛汗淋淋,一送走那可怕的東西就立即給警察打電話,總之將這件事告訴了警察,儘管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用了。
這一夜他整夜沒合眼,等到天亮后便出門去江川蘭子的家。
蘭子安然無恙。雖躺在床上,但也只是因為昨晚過於激動而發了一點燒罷了。
神谷一邊安慰著她,一邊眺望著廊檐前面的小院子。望看望著,他的眼睛越睜越大,幾乎要鼓出來了。
他發現那裡有令人寒毛凜凜的東西。原來在院子的土地上有3處清清楚楚地印著與留在他家院子里的分毫不差的大野獸足跡。
頂樓里的喘息
面向里院的六張鋪席大小的起居室里,蘭子和蘭子的媽媽以及神谷看著奇怪的足跡,嚇得面面相覷。
「神谷你別回去呀。如果只是我和媽媽兩人,會害怕得怎麼也呆不住的。」
因昨晚的激動而猶如病人一樣臉色蒼白的蘭子,像被貓纏住的小鼠似的縮成一團,一面瞪著眼睛用心神不定的視線環視著四周,一面苦苦哀求道。
「當然行。我暫時不去公司上班,當你的保鏢。這姑且不說,可好奇怪啊!那傢伙特意到這兒,什麼都沒有做就回去了嗎?伯母,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神谷一問,蘭子的母親就惴惴不安地像是說秘密話似地低聲答道:
「我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呀。不過,那以後一直有兩名刑警呆在這屋子裡,剛才才回去,說是白天大概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大概那傢伙知道有刑警在,沒有能下手吧。」
「啊,原來是這樣。那太好了,如果刑警不在,也許這回真的是不可挽回了。那麼,那傢伙只是從防雨板的外面站著聽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返回去了吧?」
神谷邊說邊凝視著院子,但立即不知發現了什麼,嚇了一跳似地變了臉色。
「伯母,看一下那個。」彷彿人豹就站在近處聽他說話似的,他用恐懼的聲音悄悄說道,「好好看著那足跡。雖是戲裝的仿製品,但足跡的前後很分明的,那足跡不都朝著這邊嗎?朝那一頭的不是一個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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