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說到這裡,腦上驀是飛上一抹紅暈,那水汪的美麗眸子中也充滿了神采。
金田一耕助這時則試圖在腦海里描繪出佐清的影像。
佐清現在雖然面目全非,整天戴著面具,可是從「犬神佐兵衛傳」里附的照片看來,以前的佐清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個美男子。
(現在珠世提起的這段插曲,應該是她小時候的事。只是,那個時候在這對兩小無猜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情感呢?
而佐兵衛先生看在眼裡,又會什何感想呢?)
這時,金田一耕助突然想起剛才見到的「菊園」。
「菊園」里的鬼一法眼把兵書、六韜三略秘笈(呂尚著六韜、黃石公著三略)送給虎藏時,也把女兒皆鶴姬許配給他。
從鬼一法眼神似佐兵衛,虎藏和皆鶴姬分別像佐清和珠世看來,佐兵衛似乎早就打算讓佐清和珠世結為夫婦,並且把笈——也就是代表犬神家繼承權的斧、琴、菊贈給這對佳偶。
不過,菊花玩偶是猿藏的作品,所以並不能代表佐兵衛的遺志,再說製作菊花玩偶的猿藏有些智能不足,所以……
可是話又說回來,愚者的感覺感受,有時也能凌駕正常人之上。
(難道猿藏猜透了佐兵衛先生的心意嗎?
或者是佐兵衛先生喜歡猿藏的憨直,所以私下告訴他這個計劃呢?否則猿藏怎麼會突然製作出那些玩偶?)
暫且不管這是不是佐兵衛的遺志,至少在猿藏眼裡,珠世的結婚對象應該歸這兩個人所有。
但是,這個佐清已不是昔日的佐清,他原本出眾的美貌如今已經毀損了……
金田一耕助想起之前看到那個殘破不堪、令人作嘔的肉塊,除了心驚膽戰之外,也非常同情他的遭遇。
珠世則又開始敘述她的故事:
「這隻表後來在戰爭其間壞掉了,但由於能為我修理它的佐清已經隨著軍隊到遙遠的前線,而我又不想把這隻表送到鐘錶店修理,理由之一是我常聽說有些人把表交給鐘錶店修理,結果表中的零件卻被調了包,所以……而另一個理由是,我始終覺得除了佐清之外,沒有任何人能修好這隻表,因此我不想把表交給佐清以外的人修理。於是這隻表就一直壞到現在,直到佐清最近返家團圓……」
珠世說到這兒突然止住了,但是她隨即又提起精神繼續往下說:
「四、五天前,我跟他聊天的時候,曾經把表拿給他,請他為我修理……」
金田一耕助一聽到這句話,立刻精神為之一振。
各位應該還記得他的怪癖吧!只要他對一件事感到特別有興趣,就會忍不住直搔頭;所以他現在正不停抓著自己的一堆亂髮。
「佐、佐清為你把那、那隻懷錶修理好了嗎?」
珠世緩緩地搖著頭。
「不,佐清拿著表看了一會兒,只說現在沒有心情修理它,過陣子再說,然後就把表還給我了。」
珠世說到這兒,又不說話了。
橘署長和金田一耕助都屏住氣息,望著珠世,可是珠世一直面向湖水,遲遲沒有開口。
橘署長困惑地用小指頭搔搔發鬃。
「請問……你現在說這些,和昨天晚上的談話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珠世沒有回答署長的問題,只是沉重地說:
「昨天晚上佐武和佐智拿出佐清以前供奉在那須神社的手印,想要證明佐清的……佐清的真實身分……」
珠世說到這兒,雙肩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他們希望能驗明正身,沒想到卻引起一陣騷動。松子阿姨根本不肯讓佐清蓋手印,令大家都很失望。這時,我突然想到,剛才我不是說過嗎?前幾天我才拜託過佐清,請他為我修表,所以後來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表蓋一看,竟發現背面有一枚佐清右手大拇指的指紋。」
金田一耕助一聽到這裡,忍不住又把五根手指頭伸進頭上的鳥巢里亂抓一番。
橘署長則整個人都呆住了,隔了一會兒他才重新面對珠世。
「但是,你怎麼能確定這就是佐清的指紋呢?」
(啊!真是傻問題、蠢問題!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珠世一定一開始就故意設計讓佐清在懷錶的某處留下指紋。)
金田一耕助想到這裡,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珠世真是個聰明、狡猾的女人啊!)
「我想應該不會錯。因為我把懷錶拿給佐清之前,已經事先將表面擦拭乾凈,更何況除了我和佐清之外沒有人碰過這隻懷錶,而且表上那枚指紋也不是我的。」
第31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