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遲早會被發現的。」
波洛搖搖頭,「兇手完全有機會且不為人察覺便將它拾起來。」
「布賴恩特?」
「或者其他什麼人?」
「說得對,」賈普說,「布賴恩特完全應當被列為嫌疑人,他可能探起頭,從座位上吹射毒針。不過,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看得見?」
「這有一個心理注意力的原因。」福尼爾說,「假如一列行駛的火車經一間正在燃燒著的房子,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窗外。在這一特定的場合下,一個人抽出匕首向另一個人刺去,其他人不會注意到他在行刺。」
「我們能夠找到飛機上這種分散注意力的時刻……」波洛說,「應當說這一時刻的出現是兇手蓄意造成的。」
「完全正確。」法國警官福尼爾說。
「好吧,我們把它做為一個疑點記錄下來。」賈普說,「下面是丹尼爾-克蘭西的座位。依我看,他才是最大的嫌疑人。神秘小說的作者大都有廣泛的興趣。弄點蛇毒,找個化學家配製毒物那還不容易。別忘了,只有他一個人經過吉塞爾的座位,只有他。」
「請放心,」波洛說,「我沒有忘。」
賈普繼續說:「他經過吉塞爾時,近距離向目標吹射毒針不需要那種分散注意力的時機。還有,他今天拿出的那支吹管,誰知道他是不是兩年前買的?成天想著犯罪和偵探故事的人不會是健康人,時不時他就有一些想法。」
「有想法的作家才能寫也好作品。」波洛說。
賈普又回到了草圖邊,「賴德的4號座位正好在死者前面,他去過洗手間,回座位的時候也要從吉塞爾身旁過。但假如是他乾的,那兩個法國考古學家,一旦他們專註於談話,他們是不會注意到周圍發生的任何事情的,他們只關心5000年前的世界。」
賈普仍有些不解,「那麼就來看看這對杜邦父子。福尼爾?」
「阿曼德-杜邦是法國知名的考古學家。」
「這並不能問題。他的位置最近,過道對面,吉塞爾的前一排。我看他們一定去過世界許多古怪的地方,接觸過土著人的什麼蛇毒。」
「有可能,」福尼爾說,「但我不相信是他。杜邦先生是學者,他放棄了較好的從商機會而獻身考古事業,父子均為事業付出了他們的一切。我不相信他們與這件事有關聯。」
「好吧。」賈普收拾起草圖和筆記,清了清嗓子,「從可能性的角度上講,簡-格雷幾乎為零,蓋爾不可能,克爾小姐不太可能,霍布里夫人有可能。還有波洛先生,只有他能創造那種分散注意力的時機。」
賈普覺得自己的結束語很逗,波洛勉強報以微笑,福尼爾卻有些疑慮。賈普繼續說:「布賴恩特有可能,克蘭西也有可能但動機不詳,賴德有一定可能性;從動機上講,杜邦父子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從獲得毒物的機會上講又有很大嫌疑。目前我們只能做出這樣的結論,但需要開展一些例行的調查。我先從克蘭西和布賴恩特著手,看看他們是否曾有過不好的記錄,是否最近有異常的舉動,還有這一年他們的一些活動。對賴德先生我也會這麼調查,我將讓威爾遜探長派人調查。那麼,福尼爾先生你就負責杜邦父子。」
「今晚我就回巴黎。也許能從吉塞爾的僕人埃莉斯那裡弄到些什麼情況,我還要調查吉塞爾近來的活動,比如說夏天她去過派尼特。對,有很多事情要做。」
兩人同時望著陷入沉思的波洛。「你打算怎麼辦?」賈普問。
波洛站了起來,「我想和福尼爾一道去巴黎。我一直在想這吹管是從哪兒弄來的?」
「問得好!由於它,你差點兒被關起來。」
波洛搖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考慮的不是因為它是在我座位下被發現的,而是它怎樣被弄來的。」
「這我就不明白了。」賈普說,「它可以藏在任何地方,兇手怎麼可能將它留在身上冒此風險呢?」
「說得對。不過你在檢查飛機的時候也許注意到了,飛機上的窗戶不能開啟,但每位乘客座位頂上都有一個通風口,兇手完全可以將兇器塞出通風口而永遠不會被發現。」
「我有一個不同的意見,這樣做他會被別人看見。」
「那麼,」波洛說,「他不怕別人看見他用吹管吹射毒針,難道就怕別人看見他將兇器塞出窗口?」
「這有些荒唐,」賈普說,「畢竟我們在那個座位下找到了吹管。」
波洛沒有作答,福尼爾好奇地問:「你有什麼主意?」
波洛讚許地點點頭,「乘客物品的詳細清單準備好了嗎?」
第8章
「我說話算數,」賈普說著將一摞紙放在波洛面前,「乘客物品的詳細清單。你先看看我們再談。」
波洛將清單攤開,福尼爾也湊了過來。
[[詹姆斯-賴德的物品]]
衣兜--亞麻手絹。錢包里有7張1英鎊的鈔票,三張名片。合伙人喬治-埃爾伯曼的信函,上面寫著「貸款已經談判成功,否則我們將處境不妙。」信箋上有莫迪的簽名,約定次日晚與特羅卡多見面。銀質煙盒。摺疊夾。鋼筆。一串鑰匙。彈簧鎖鑰匙。零散的法郎和英鎊。
手提箱--許多有關水泥方面的文件和材料。
[[布賴恩特大夫的物品]]
衣兜--亞麻手絹兩條。英法貨幣和鑰匙。記事本。煙盒。打火機。鋼筆。盒裡的長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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