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冰川輕輕地笑笑。張開胳膊,彷彿在說:「根本就不是。」
「大家的學校各自不同。今年春天,我已經進入T大學的研究生院了。」
「是嗎?研究生院?」
「隼人是我們當中惟一的秀才。他大腦的構造似乎與我們不一樣。」風間拿他開玩笑,「剩下的都是三流私立大學的後進分子。」
「我們曾組建了一個搖滾樂隊,今年六月份的時候解散了。」冰川繼續向我說明著。
「樂隊?——你們是音樂上的夥伴嗎?」
「是的。裕己他們三個好像是在舞台上認識的。有一次,他們的鋼琴手不在,臨時拉我頂替,就這樣……」
對於搖滾,我可是一竅不通。如果是古典音樂或是以前的鄉村音樂,我還能說出一二,至於其他音樂,包括日本歌曲在內,我連聽都沒認真聽過,更不要提搖滾了。充其量,我也就知道一些名字而已,什麼「貓王」呀,「丘·喬維」之類的。
我再度打量一下四個人。聽完冰川的介紹,再看看風間裕己和木之內晉的嬉皮士裝束,覺得還真是那麼回事。
也許當時,我這個老傭人手足無措的樣子很滑稽,風間抿著嘴偷樂著。緊接著,他伸出右手,翹起食指和小拇指,沖著我,「YES」地叫了一聲,我也搞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總之,這是我們樂隊解散的紀念旅行。雖然只有四個大老爺們,有點冷清。好了,這兩三天,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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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這四個人,我駕著車子,行駛在薄霧瀰漫的街道上。這是輛豐田麵包車,如果擠擠,可以塞進七個人。
「這街道真漂亮,我太喜歡了。」冰川隼人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一邊隨意地看著窗外景色,一邊和手握方向盤的我聊起來,「我生在東京,長在東京,只有像這樣離開后,才切身感到東京的街道太異常了。如果從城市化角度去考慮,東京可謂是個迷途怪物。」
後面座位上的三個人鬧哄哄的。一會隔著玻璃窗,胡亂指著;一會又大聲念著道路標識和店家招牌上的文字。我不禁暗暗罵道「:又不是小學生的郊遊。」
雖然我也知道過早下結論是錯誤的,但依然感到這四個人中,能和自己談得來的只有坐在旁邊的這個年輕人。
「昨天去哪玩了?」我問冰川。
「我一個人去了那個有名的監獄遺址。」說完,年輕人輕輕地吸了一下鼻子,「以前,我也去過網走監獄,但風格大相徑庭。當然,將兩者放在一起比較,似乎有點不合常理。」
「不,說不定是個很有意思的比較。其他三個人沒和你一起去嗎?」
「是的。他們說要在市內逛逛,想勾搭女孩子。」冰川聳聳肩,吐了下舌頭,「但他們好像一無所獲。」
「哈哈,是嗎?——介意這裡的方言嗎?」
「是的。剛來的時候,真折騰死了。」
「習慣了沒有?」
「湊合吧。」冰川又抽了一下鼻子。他掏出煙盒,但想了想,又放進口袋裡。
「感冒了?」
「沒有。」他搖搖頭,「還好。主要是氣溫的原因。」
「即便是夏天,這裡早晚的氣溫還是挺低的。」
「對我來說,與東京酷熱的夜晚相比,這裡是天國。我最討厭出汗了。」
「聽說今年東京非常熱。」
「好像年年如此。要沒有空調,我一個晚上就熔化了。」
車子離開市區道路,行駛在茫茫森林的一條小路上。大霧已經消散,但周圍添了幾分暮色。
走了近一個小時,不知是無聊,還是睏乏,後面三個人的話語明顯少多了。透過後視鏡一看,麻生謙二郎軟綿綿地靠在窗戶上,閉著眼睛。木之內則戴著小耳機,不停地抖動著肩膀,耳機中透出的音樂聲依稀可聞。
「真是大山深處呀。」風間似乎有點不快。他捅捅我的椅背,「大叔,還有多遠呀?」
「已經走了一半了。」
「才走了一半呀?」發完牢騷,他伸個大懶腰,「就算到了,如果是個連電都不通的山間窩棚,那可就慘了。」
「別擔心。那裡連空調都有。」
傳來汽油打火機的聲響,隨即,帶著一股甜味的煙霧便被肆無忌憚地吹了過來。風間懊喪地咂咂舌頭:「大叔!」他又捅捅我的椅背,「這附近有沒有便利店呀?」
「便利店?」
「這裡沒有賣香煙的地方嗎?我忘了多買一點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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