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這樣吧,這個屋子的鑰匙你就拿著。只要你高興,歡迎你隨時來玩。我不在家時你也別客氣,進來就是了。要是還能像昨天晚上那樣為我做晚飯的話,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就讓我這樣吧。」
記代子露出了獲救般的神情,這番話未必全是外交辭令,而讓人覺得這話是真誠的。
--
淺見眷念不舍地同記代子分手了。這樣好的女人闖進自己家裡來,碰也沒碰就給她「解放」了,即使被人懷疑是否有資格做一個男人,那也是不得已的。淺見明白,在自己的人生不會第二次再出現這樣的機會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需要的是興緻。在初次相逢時即使有了機遇而缺乏興緻的話,依然還是不能結合的。雖然淺見得到了這樣絕好的機會,他卻缺乏這種興緻。這種興緻應該是由男人來創造的。說不定記代子現在正嘲笑自己是一個弔兒郎當的男人。
自己是否應該馬上追上去向她打聽地址呢?這樣做的話,雖然可能性很小,但還能維持同她的聯繫。
但是,在淺見這樣反覆思索之中,時間已經過去了。
這一天淺見就像病後初癒虛脫似的,就連星野、川瀨都以為他身體不舒服。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讓一條大魚逃走後的遺憾心情會越來越強烈,那魚的模樣和感人之處怎麼也無法從眼前驅走。縱然把這種事情講給星野他們聽,他們也未必會相信吧。淺見完全被羽石記代子的模樣給迷住了。
尋回了那忘卻已久的家庭的溫馨之後,就不再願意到那空無一人的房子里去了。淺見已經好久沒這樣了,這天晚上他在新宿後面的一家酒館里喝了酒,而且一直喝到十一點左右才回家,他屋子裡的燈又亮在那兒。
難道這是真的嗎?淺見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他不認為會連續兩天發生昨晚的事情。但經過一再確認之後,證實那肯定是自己的屋子。
淺見戰戰兢兢地打開門后,迎接他的是裡面傳來的一個熟悉聲音:「你回來啦。」
「是你,記代子!」淺見不相信似地站在那兒不動了。
「我又來打擾了,因為我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記代子面帶羞怯地笑著對淺見說。從這天夜裡起,記代子就住在淺見的房間里了。這是一種奇妙的「同居」。雖說是同居,可互相間卻沒有表示什麼意思,暫時還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
自己的身心曾為放走一條大魚那樣而感到過煩惱,可是當這條大魚回來時,淺見怎麼也無法對這條大魚作進攻。難道說是一開始就喪失了這種興緻嗎?
「我知道你不希望人家向你打聽從前的事情,但有件事一定要向你打聽一下。」
開始同居了幾天之後,淺見再次對記代子說道。她表情依然是那樣冷漠。她果然有什麼秘密。
「你第一次上這兒來是因為把我家同那個叫精次的男人的住所弄錯了。第二次你回到這兒來時又說無處可去了。能同你這樣的女性一起生活,這確實讓我感到高興。難道你是準備把我作為精次的替身嗎?儘管你人在我家,卻實際將這兒當作精次的家?」
淺見注視著記代子眼睛深處的變化。
「決不會有這種事。起先我確實是把你跟精次弄錯了,但現在我是跟你在一起。這一點還請你相信。」
「那個精次是你的什麼人?」
「對不起。要是我說了,肯定會給你帶來麻煩。再說我本人對自己的記憶也有朦朧不清的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要是撥去這些霧靄,似乎那可怕的過去又將重現,所以我盡量迴避那樣做。精次先生的全名為小谷精次。只有這位精次先生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我的記憶至今依然布滿著霧靄。我之所以會隱隱約約地記住這個地方,原因也在於此。說實話,我很害怕到外面去。我帶著錢,所以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眼下我還能住在這兒嗎。」
儘管她說記憶模糊了,不過看上去並沒有將從前的生活全部忘了。莫非她是因為不願意被人詳細了解自己的生活才這樣說的。
關於小谷精次,還是有辦法了解到的。只要將以前在淺見這個屋子裡住過的人逐一查一下,就會找到那個人。既然在這個屋子裡住過一段時間的話,那麼肯定會在這周圍留下生活的痕迹。將這些收集起來,就能構成小谷精次這個人的形象,說不定還能追蹤到他現在的下落。而且,還能從小谷的周圍追溯到羽石記代子的過去。
總之,只要能跟記代子這樣的女人同居,不論是朦朧的過去,還是曖昧的現在,這些都沒有關係。
--
淺見決定弄清小谷精次的真面目。這個公寓的房東叫藤島半次郎,由於他家祖祖輩輩都在本地經營蔬菜生意,所以人們都叫他「菜老闆」,公寓也被人們稱之為「菜公館」。
從菜老闆那兒得知小谷精次在這兒住了約兩年半時間,是淺見前面再前面的房客。
「你知道小谷先生現在的地址嗎?」
「唉呀,我沒有問他搬到什麼地方喲。可是,你為什麼要打聽這個呢?」
菜老闆閃爍著一雙刻薄的瞘o眼。他現在已經不再干祖傳的賣菜行當了,就靠公寓的租金過著悠閑的日子。
「寄給小谷先生的東西送到我這兒來了,好像人家還以為他住在老地方。」
「是這麼回事啊,那你把它退回去不就行了嗎?」
「可是上面又沒有寫寄件人的地址。」
「這可就沒有辦法。你能到他公司去問一下嗎?」
「小谷先生的公司在哪兒呢?」
淺見不禁舒展了眉頭。因為了解到公司的話,就會打聽到下落。
「是八幡朱印。」
第18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