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來講,已經算是時間長的了。雖說地方大、戒備森嚴,但正因為這樣漏洞也就越多。再說,筆記也不是什麼機密。我收買了大樓物業管理公司的清潔女工,把源見房間里的垃圾全買了下來。機密文件全用碎紙機切碎了,但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和信件之類的廢紙,就原封不動地作為垃圾丟棄了。平川的筆記則是從檔案宗卷抽取了一份。」
淺見把目形遞過來的幾張筆記跟那份清單作了比較,用不著等待專門的筆記鑒定報告,也能明白它們出自同一個人的手。
「怎麼樣?有點用處嗎?」目形盯著看。
「真讓人吃驚不小,這份清單肯定是真的。」
當淺見用大拇指和食指形成一個圓形示意可以之後,目形開始笑著說話了,儘管他的五官堆在臉上顯得那樣不勻稱。
「這麼說我撿來的清單能派上用處啦,今天我把清單的原件也帶來了。」
「那麼你也相信我了嗎?」
「我一開始就是相信你的嘛。因為沒有你的參與,下面的戲就沒有辦法唱了。」
「終於能夠以此作為武器殺向八幡朱印商社了。今後還有許多事情必須要請你來干喲。」
「只要有事,儘管吩咐。我這個人吧,可喜歡幹這種事了。要是小鼯鼠揭露了上層社會的壞事,那麼這肯定要作為昭和史上的義賊而垂名史冊。」
目形三吉的情緒顯得非常激昂,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將在同那些政要和八幡朱印商社的戰鬥中擔任一個角色。
「希望你眼下不要再干那些小偷小摸的玩意,要是因為你的被捕而讓人知道清單的來龍去脈,我們也會受牽連的。」
「即使被人抓到的話,我也不會供出這種事情的。因為警察並不知道我從平川的拖鞋裡找到清單一事。只要我保持沉默,不會有什麼事的。話說回來,先生看到了那份清單之後,我對自己所乾的雞鳴狗盜的事情已經厭惡了。既然要做壞事,就必須要做那樣的事。從美國收受賄賂不是挺帥的嘛。洛克希德、格拉曼以及這次的美國南方飛機公司,太平洋戰爭期間這些全是敵機喲。當我還是小學生時,在疏散地曾受到過格拉曼飛機上的機槍掃射。那時候真令人恐怖。我猜想現在的政治家們大概是在用賄賂來替代那時結下的怨恨吧。」
「我們只是想從他們所收受的賄賂中擠個零頭,那也挺威風的喲,而且決不亞於他們。」
「說得對。不能再干那種雞鳴狗盜之類的事情了。那麼你打算從源見下手嗎?」
「不,在此之前得先把殺害平川的兇手給找出來。現在高松正在調查此事,大概很快就會找出狐狸尾巴的吧。」
淺見將源見同平川公寓里的住戶的可疑之處告訴了目形,聽了之後他拍著雙膝說道。
「到底是我所看中的淺見啊,分析問題的方法就是不一樣嘛。既然我無法逃脫,那麼兇手也應該同樣無法脫身的。我一個勁地只想著自己怎樣逃跑,卻沒有想到這上面。淺見,你是福爾摩斯!」
「既然說到上面了,難道不是福爾摩斯嗎?」
由於目形經常講出一些蹊蹺的詞句來,所以淺見苦笑了。與此同時,淺見在揣摩著——莫非目形他把我淺見以大-商社為據點比作為「威尼斯商人」的金幣?——想到這兒,淺見的臉色繃緊了,苦笑也不見了。
「你太太還沒有什麼消息嗎?」
目形環視了一下屋內,裡面依然是那樣毫無生機。
「她還沒有什麼消息,所以正擔心著呢。」
「就連贖金之類的要求也沒有嗎?」
「沒有。」
「鑒於咱們已結成了共同戰線,所以我想向你打聽一下。要是不方便,不說也行。你太太說那鑽戒不是她的,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上有些蹊蹺之處。」
目形悄悄地展開了盤問。於是淺見決定把記代子和自己跟八幡朱印商社的關係全部告訴目形。
「原來還摻和著這等事情啊。謝謝你能對我這樣的人開誠布公。」
淺見和盤托出了自己個人隱私,所以目形好像很激動。
「是因為這樣,你才同八幡朱印商社結下了恩恩怨怨的。我總覺得搶走記代子的人也來自八幡朱印商社這條線。」
「至少綁架的人知道你太太是鑽戒的主人。」
目形雖然被告知他們倆不是夫妻關係,可他仍將記代子稱為淺見的妻子。
「我也是這樣想的。」
「在這件事情上我也負有責任。只要我不將你太太的鑽戒拿走並失落在水箱里,那些人就不會發現你太太在什麼地方的。」
「不能說完全是你的責任。那個叫小谷精次的人以前曾在這屋子住過,他跟記代子好像有什麼關係,所以遲早會被他找到的。或許我只是小谷的替身,一旦貨真價實的小谷來接記代子,於是她就匆忙跟小谷離開了這兒。」
淺見痛苦不堪地回想起當時就此事詢問記代子時的情形,因為當時記代子曾說過她是在跟淺見一起生活,而決不是小谷的替身。
「既然綁架你太太的人來自八幡這條線,那麼你太太的鑽戒大概也來自八幡這一條線。」
目形三吉的眼睛開始亮了起來。
「鑽戒來自八幡這一條線?」
「說你太太跟八幡朱印商社有什麼關係,難免有失禮之處。但是憑藉一個女辦事員的工資是買不起價值兩千三百萬日元鑽戒的。肯定有人出錢供你太太花,鑽戒就是那個人給你太太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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