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每次都說相同的話,吉敷夫婦有時難免會忍不住地露出明顯的不耐煩神色。這種時候,金越卻會拍著吉敷的背,有點嘲弄地說吉敷:「你這個小子就是太迷糊了。」
五年後,金越離開櫻田門,從刑警的工作退休了。那時金越已經不是吉敷的搭檔,通子也不是吉敷的妻子了。
吉敷的心裡想著這些事的當兒,窗外的太陽已在不知何時下山,列車也到達釧路車站了。時間是二十一點五十七分。因為那個晚上已無法採取任何行動,所以吉敷便找了一家車站前的旅館,早早休息、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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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吉敷在旅館用完早餐,把行李寄放在寄物櫃后,便去車站前的書店,買了釧路市的地圖。
根據通子信上說的,她開的店在北大路三丁目。信上這麼寫著:北大路是通過釧路車站前的大馬路,這條鉻一直到幣舞橋為止,我的店就在這條北大路的尾端,位於幣舞橋前面一點點的地方。那是一間正面的寬度只有兩間②左右,名副其實的小店。
走在積著雪的北大路時,吉敷心中不禁一震,因為這裡和盛岡太像了。雖然這條北大路比盛岡的站前路長,但是,也是走到路的盡頭時,就會遇到河流。北大路的盡頭是舊釧路川,河面上的橋是幣舞橋。盛岡那邊的橋是開運橋。「白楊舍」位於開運橋前的右側,釧路的通子的店名叫「丹頂」,則在幣舞橋前,也是右側。
如信上所說,通子的店確實很小,店面也很樸素,一般人經過時,大概不會留意到吧!因為今天是正月初三,一般的店大都還沒開店,所以通子的店也掛著「休息中」的牌子。不過,雖然玻璃門裡垂掛著帘子,從外表看不出裡面的情形,吉敷卻覺得裡面有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譯註②:「間」是日本舊制的長度單位,一間為六尺,約為一點八一八公尺。
有一家咖啡館有營業,這家咖啡館和通子的店中間隔了兩間房子,是必須往地下走的店。吉敷進去之後,立刻走到負責收款機的年輕女子面前,亮出警察的證件。那個女子的反應讓吉敷嚇了一跳。通常年輕的女子面對這種情形時,一定會面露緊張的表情,然後等待刑警的問話。可是這個年輕女子卻說:「呃。」她一副早有準備的模樣,很冷靜地說:「現在老闆不在。」
「沒有關係,找你也一樣。我只是想了解這附近的『丹頂』的經營者。」
「是。但是,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我們並沒有什麼私交,『丹頂』的經營者只是偶爾也會來這裡喝咖啡而已。」
「你說『說過好幾次了』?」
「是的。我和那個人並不熟,不過,印象里她不像壞人,她是個好人。」
「你說『說過好幾次了』,是對誰說的?」
「沒錯,我對警察說過好幾次。……你是警察吧?」
「我是。」
「我確實說過好幾次了。」
「說的都是和迦納通子有關的事?」
「是的。」
「你是對哪裡的警察說的?」
「我想是釧路署的警察吧……你不是釧路署的警察嗎?」
「我不是。我是東京來的。」
「噢。」女子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原來釧路署已經開始調查通子了。釧路署?吉敷轉念再想:釧路署為什麼要調查通子?該不會是懷疑通子是殺人兇手吧?
「釧路署的刑警說明了要調查迦納通子的理由嗎?」吉敷不自覺地發問,但是問過之後,立刻感到自己的問題毫無意義。他不認為刑警會在調查案情時,對詢問的對象一一說明調查的理由。
「理由是,殺人,嫌疑。」女子理所當然地說。她肯定的語氣,讓吉敷頗為意外。但是,不管如何,釧路署似乎和青森署一起行動,已經開始調查「夕鶴九號」上的命案,並且以那支鍍金的湯匙為線索,追查上通子了。「釧路署的刑警常常來這裡嗎?」
「是的。」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來查問的?」
「這個嘛,大概是從十天前吧!」
「十天前?」怎麼會這樣呢?吉敷心想。十天前的話,不是十二月二
十二 三日嗎?通子打電話到一課給自己的那一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日,發現「夕鶴九號」上有屍體的時間,是十二月二十九日的早上,為什麼釧路署會早一個星期左右,就來這裡探聽通子的事?
「不會是十天前吧?」吉敷說。他拜訪青森署的中山刑警的時間是一月一日,那天青森署還不知道死者的身分,甚至還以為死者就是通子。難道是自己去過青森署之後,青森署就發現想錯了,察覺到兇手可能是通子,然後循著仿鶴形的鍍金湯匙這條線索,追查到嫌犯在釧路經營鍍金工藝店,便立刻發動釧路署的人展開行動嗎?如果真是這樣,釧路署再怎麼快,也是今天才會有所行動呀!
「不,確實是十天前了。刑警第一次來我們的店詢問的日子,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那天是星期五。」
「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星期五?」
「是的。」
「從那天起,警方就常常來?」
「是呀,刑警幾乎每天都來。」
「真嚇人……」吉敷想:一定還有別的事件。但是,那是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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