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終於開口,聲音冷淡。「梅香,將你的右手伸過來……」
「哦……」梅香舉起右手,只見公主拿走她手裏的剪子,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
明媚聳聳肩,伸伸懶腰,扭扭頸子,運運氣,伸伸腳,活動活動指關節,然後不疾不徐地慢條斯理的剪起嫁衣,將美麗的嫁衣喀喳喀喳剪了一刀又一刀,絲來綿去衣很快就變成撕來裂去衣,慘不忍睹!
「公主?」梅香痛心得搗起眼睛看不下去了。
胡丹則是震驚指著明媚。「你——你——」她驚駭得忘了言語,沒想到公主竟然剪了她恨不得能穿的嫁衣?!
明媚將剪碎的嫁衣扔至地上,繼而幽幽說道:「我不希罕,我也不嫁,管他什麼絲來綿去,管他什麼纖雲絲,無聊!」那頭大猩猩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她看到這件衣裳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吧?
「你可知道你剪的是什麼?!」胡丹怒咆。「你剪的是大王的心意!」這女人怎麼這麼高傲!
明媚雙手插腰咆回去。「他的心意?他問過我希罕了沒有?他又何曾問過我的心意,他是大王就了不起嗎?」她不想幹的事沒人可以逼她。
胡丹忿忿寫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嫁大王,有多少女人恨不得穿上這樣美麗的嫁衣,很不能得到大王的寵愛,你就這樣輕易地踐踏了大王的恩寵,一再的蔑視我們大王,簡直目中無人……」她罵得喘不過氣,頭發一根根往上直豎,簡直替大王不值,簡直為大王感到可憐。
「你敢罵我?」明媚插著腰氣呼呼地。「要嫁的人不是你,你當然會這樣說啦——」
胡丹眼睛一瞪崩潰吼道:「我恨不得要嫁的人是我——」她旋即搗起嘴巴,糟了!她說了什麼?
「又——」梅香驚駭地指著胡丹。
「又又——」明媚瞪著她,眼睛睜得好大。「原來如此……」呵呵呵呵……
梅香摸著下巴。「原來如此。」
主仆兩人逼近胡丹,圍住了胡丹。
四目虎眈眈瞪著胡丹,胡丹心惶恐的低下臉縮著身子。該死,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突然,明媚揚手倒落喝道:「梅香、退女婢,關房門,上鎖!」
電光石火間——
梅香手腳俐落迅速辦妥。
胡丹驚恐望著她們兩人。「你們要幹麼?」
「嘻嘻嘻嘻嘻……」明媚眯起眼睛摸著下巴,臉上綻放著光彩,唉呀、唉呀,天氣怎麼突然清爽起來。「想幹麼?你說咧……」
梅香站著三七步,露出陰險的笑容,手裏把玩著剪子。「嘻嘻嘻嘻嘻……」
明媚興奮得雙眸發亮。「梅香——你說我們想幹麼?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梅香當然知道,梅香當然明白……」只見梅香大喝一聲,砸爛椅子,撿起椅腳,將右腳踏上板凳左手撩起裙擺,右手握著那根椅腳惡狠狠的代公主對胡丹罵道:「渾帳,竟敢跟我們公主搶大王,你居心叵測,你賊眉賊眼賊心肝,你——」話未說完,只聽啊砸一聲,明媚一腳將她踹開。
她怒叱:「笨蛋!你說什麼渾話?還不快給胡丹看座上茶。」真是的,一點都不明白本宮的心思。」
胡丹莫名其妙被明媚笑嘻嘻且熱情地迎上座去。
梅香這時已添好了茶,一邊搓揉著被踹痛的腳。
只聽公主笑眯眯輕聲細語說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胡丹滿臉通紅,她困惑著。低著臉不敢面對明媚灼熱的眸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梅香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我都懂了,你不懂?你嘛!幫幫忙!」
明媚瞪了梅香一眼,胡丹雙頰燒紅羞得無處躲藏。
「胡丹,這沒別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喜歡大王,大王喜歡我,而我——我喜歡的是林雲飛,林雲飛喜歡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