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總好過某人白白和人家交往三年,人家還不承認她是女朋友,可悲喔!」
小兵驀地煞白臉色,找不到話反擊。
譚美黛笑咪咪,拍拍小兵的臉。「葛小兵,‧‧什麼時候才會清醒?常博森不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別提他。」小兵氣餒。
「死心眼。」美黛冷笑。
小兵歎息,常博森是她的罩門。苦戀多年好幾次想分手,每次分手又分不幹淨,繼續戀愛又愛得不甘心,總歸一句——跟常博森是孽緣啦!
將嚴守禦改造完畢,開始進行拍照。戴奧新跟賈維斯是一對同志戀人,兩個大男人合作無間,工作人員退到攝影器材後。
小兵本以為嚴守禦不是專業模特兒,會害怕面對鏡頭,但沒想到他不怯場,還一直跟人高馬大的賈維斯起爭執。小兵見了,蹲在地上一直笑。
「你現在坐在椅子上,想象你在冬天的夜晚,給我一個寂寞的表情,但在寂寞中還要帶有一點點自得其樂……」賈維斯指導著嚴守禦。
嚴守禦問:「是要寂寞,還是要自得其樂?」
賈維斯感性地解釋:「就是淒涼中帶有一絲絲喜悅。」
「是淒涼還是喜悅?」嚴守禦一臉認真,問個仔細。
賈維斯不耐煩了。「我說了,就是淒涼中帶有喜悅,就是又淒涼又有點高興的意思。」很盧ㄟ。
嚴守禦臉色一凜。「兩種情緒,怎麼混為一談?請你講清楚。」
賈維斯面色鐵青。「我意思是淒涼得很有美感!」
嚴守禦點頭,慢條斯理說:「那你演一次給我看。」
葛小兵已經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賈維斯氣結。「好——」他遙望遠方,凝起眉,‧著眼,大號不順的樣子,但嘴角又帶笑意。「就是這樣。」
演完,一陣沉默,接著,眾人哄堂大笑,小兵笑得都快趴在地上了。
拍照結束,小兵問嚴守禦:「你怎麼不會怯場?」
「看不見怎麼怯場?」
「近視這麼深啊?」小兵湊身在他面前。「看得到我嗎?」
「很模糊……」但感覺得到小兵呼出的熱氣,拂過臉龐。
「近視這麼深,要是沒戴眼鏡怎麼辦?」
「所以沒有眼鏡,我絕不出門。」
「喔。」
「我的眼鏡呢?」
「你的眼鏡在……」小兵摸摸口袋,沒有。她想起來——「在造型師那裏!」
戴奧新剛好經過,小兵喊住他。「眼鏡咧?」
「什麼眼鏡?」戴奧新一臉莫名。
「他的眼鏡。」小兵指著嚴守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