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麼問我?問他啊。」戴奧新一臉迷糊。
「你不是把他的眼鏡拿走了嗎?」
「是‧‧摘下他的眼鏡吧?」
「但後來我要戴回去,卻被你搶走了。」
「有嗎?我幹麼搶他的眼鏡?」
兩人爭論不休,戴奧新語氣肯定。原本滿篤定的小兵越聽越迷糊,口氣也漸漸心虛。
「奇怪……我記得最後你有搶他的眼鏡啊?」
嚴守禦不發一語地聽著。
「什麼好像?」看小兵心虛了,戴奧新更理直氣壯了。「葛小兵‧‧這個人就是糊塗,我確定不是我拿的,‧‧拿去了,不要亂誣賴我。」
「是這樣嗎?」小兵搔著頭發很苦惱。
「就是這樣!」戴奧新理直氣壯。
「不是這樣。」嚴守禦突然發言。
沒了眼鏡,有閃光又大近視的嚴守禦視線模糊不清,但腦袋可不迷糊,他有條不紊地說起當時的狀況——
「大約四小時前,譚小姐問起我的職業,葛小姐向大家介紹我是台大化工系副教授,就在這時戴先生希望看看我沒戴眼鏡的樣子,葛小姐摘下眼鏡,可是當她又要幫我戴上時,被譚小姐制止,然後戴先生拿走眼鏡要求我不要戴,並且喊另一邊的發型化妝師過來……所以最後一個拿眼鏡的人是戴先生不是葛小姐。」完。嚴守禦緩緩啜一口咖啡,問他們兩位:「這樣清楚了嗎?」
葛小兵和戴奧新傻一陣,然後小兵揪住戴奧新罵:「哇靠,每次都誣賴我。」
「靠夭,我真的不記得。」
嚴守禦板起臉說:「請你們不要一直講髒話,我聽了很不舒服。」
小兵瞠目,戴奧新驚訝。
「哇靠是髒話?」小兵完全不覺得。
嚴守禦皺眉,不悅地點點頭。
「那靠夭呢?」戴奧新很有求知精神。
嚴守禦一絲不苟地說:「這兩個字也算。」
「為什麼哇靠跟靠夭是粗話?」小兵更有求知精神。
「因為……」嚴守禦被小兵問倒。「因為發音不好聽。」
「有嗎?」小兵認真道:「哇靠跟靠夭哪裏難聽?我一直很困惑,這只是語助詞,為什麼被歸成髒話?靠這個字是告跟非的組合,它哪裏髒?」
「嘿呀!」戴奧新也卯起來問:「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很納悶,為什麼算髒話呢?哪裏不好聽呢?哇靠跟靠夭念起來很順啊,教授可不可以跟我們解釋一下?」
嚴守禦足足想了三分三十七秒,才慢條斯理說:「我的眼鏡呢?」他轉移話題,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膚淺的問題。
小兵嚷:「戴奧新快去找他的眼鏡!」
戴奧新去找了一圈,回來跟最先生道歉。「不好意思,我都找過了,就是沒看見您的眼鏡……」戴奧新滑稽地在嚴守禦臉前揮了揮手。「你現在看得清楚嗎?」
「不清楚。」嚴守禦的臉色很難看,那一副眼鏡跟了他幾年,鏡框還是手工打造。意義非凡。
「你要賠。」小兵罵戴奧新。
戴奧新馬上朝收器材的同志男友嚷:「賈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