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謹眉頭緊皺:「我還是送你回家,這些天你別來上學了,那些人再囂張,總不敢沖進解家去找你。換個手機號,躲上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他們的耐心和資源也有限,總不可能一直盯著你不放。」
解語搖搖頭:「這哪知道要躲多長時間啊,躲久了我家人肯定會刨根問底,我答不出來也麻煩。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關鍵是我不樂意躲著。」
她當然不是沒有辦法,就算解昆和葛淑惠不管她的死活,她向解源這個當爸的要幾個保鏢總能要得來,實在不行,她自己的錢也夠她雇保鏢的。
但這解決不了問題。一直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家裏,出門提心吊膽惶恐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綁走,別說她咽不下這口氣,以後的日子也沒法過。
這些人販子狂妄到這份上,還真當天下沒人治得了他們了。
蔚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要怎麼辦?」
解語冷笑:「既然不能用文明人的途徑解決,那我也學學他們的方法好了。」
……
東林市中心,紙醉金迷會所。
這是東林市最大的娛樂會所之一。體量龐大的五層歐式建築籠罩在金色和紫色的燈影中,在夜幕下流光溢彩,華麗的雕花窗口裏面透出曖昧的光暈,映照出一個個曲線玲瓏姿態嫵媚的人影,往來語笑,活色生香。
金碧輝煌的會所大門口,一個少女走了進來。
來紙醉金迷這種會所的都是成人,而這少女不過十五六歲年紀,素面朝天,一臉沒長開的青澀稚嫩,穿著寬松簡潔的白色T恤衫、深灰色闊腿褲,下面一雙小白鞋,一副地道的學生打扮。
一進大門,就跟裏面充滿了脂粉味和酒香味的奢靡氣氛格格不入。
會所門口樓梯邊的迎賓小姐久經世故,在這種地方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只當是哪位客人喜歡這種單純樸素的學生妹類型,從外面點了人過來,會所裏也不是沒出現過。
但這學生妹的氣場貌似也太強了點,走路都帶著風,一點不像是來陪客人,倒像是來登基當女王的。
現在客人們的口味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解語看了周圍一圈,這種地方她從來沒來過,連怎麼走都不知道。
走過去問迎賓小姐:「王永赫先生今晚在這裏嗎?」
迎賓小姐有點奇怪,王永赫偏愛的一直是成熟嫵媚風情萬種的少婦類型,這種女學生應該不是他的菜,但還是答道:「在的,您上五樓,左拐最後一個廳,王先生應該在那裏。」
解語正要上樓,旁邊一個經過的美豔女人聽到了她剛才的話,嗤笑一聲。
「你想找赫哥?有預約嗎?沒有的話就別白費這個心思了,上去了也見不到面,你這種清湯寡水的小丫頭片子根本不對他的口味。」
解語微笑:「他就算喜歡吃屎都不關我的事,但我今晚非見到他不可。」
這豔婦大約正是王永赫的女人之一,一聽解語把她比作屎,頓時大怒:「你以為赫哥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叫保安過來!把這女的給我轟出去!」
外面聞聲立刻沖進來一批保安,從門廳經過的路人看見這邊鬧起來,也有不少人駐足圍觀。
解語掂量了一下人數,對那豔婦道:「我確認一下,這紙醉金迷真是王永赫的場子?」
豔婦冷笑道:「你才知道?這種地方不是你能來得起的,趁早給我滾出去,否則驚動了赫哥,後果你連想都不敢想!」
解語隨手抓起最近的一個保安,把這一百多斤重的軀體像是扔垃圾袋一樣朝另外幾個保安扔過去,一片驚叫聲中頓時嘩啦啦倒了一大片人,那個豔婦也被迎面砸得摔倒在地上,四仰八叉。
背後一個保安沖上來,揮起短棍往解語的後腦砸下,解語一轉身單手接住短棍,折枯樹枝一樣哢嚓一聲輕輕松松折成兩段,再隨手一捏,張開雙手時,帶著手套的手掌上已經是兩把碎成渣渣的粉末。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再沒有人敢沖上來。
解語走到地上那個被嚇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的豔婦面前,一翻手掌,手中的粉末紛紛揚揚飄下,落了她一頭一臉。
「這樣應該算是驚動了吧?……上去告訴王永赫,就說我是來踢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