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老師,我的小花生快被你壓遍了。」它連動都不動了。
他放手爽朗的大笑,「這個討人厭的小家夥還沒死呀?它算增長壽的。」
算算有七、八年了,那時有個
十七 八歲的小丫頭綁著麻花辮來上他的解剖學,當時那只小黑狐已有十歲餘,一副比人還傲做的神情賴在她腳旁不肯走。·誰知本來決心往外科發展的小女孩竟然嫌「殺」人無聊,在學校的每一科系跳來跳去樣樣嘗試,結果叫人跌破眼鏡地,她挑選了當時最冷門的物療科為主修;:
說實在話,她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學生。只教過一次就能得心應手,到了最後他幾乎沒東西好教。。
雖然她常常曠課和莫名其汐的失蹤,基於惜才的私公下,他還是說服理事會及學委會讓她低空掠過,順利地畢了業。
可惜她仍是「不務正業」,平白浪費了一身所學。
「老師,你傷了它小小的自尊心,它會很傷心的。」沙越雋在黑狐胸口輕按幾下,它才緩緩張開控訴的眼。
「嗟!一只小畜生罷了。」瓊斯山南仍在記恨當年不小心踩到它尾巴時,被反咬一口的事。
你才是老怪物。黑狐金紅色的眼睛這麼說著。
敢罵我,小渾球。「真想把它解剖,研究研究它憑什麼驕傲。」
黑狐一聽嚇得往主人懷裏鑽。
「你別嚇它了,老師。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你已經退休了。」這把年紀就該享福。
「唉!就知道你沒良心,老師以前不是給了你一份地址,要你有空來喝個下午茶。」真是白疼她了。
沙越雋恍然大悟的道:「對了!老師就住這附近,難怪我老覺得地名很熟。」
「哼!虧你索有聰明才女之稱,怎麼都不拿出來用。」瓊斯故作責備地端起教訓嘴臉。
「我怕會刺激到平庸之徒而集體跳樓,到時會對社會產生負面影響。」她說得頭頭是道。
「信你才有鬼,唯恐天下不亂的小魔女,來和老師吃頓早餐吧!」瓊斯親切的換著她要走向餐廳。
她調皮的掀掀羽睫,「不用了,我剛剛吃飽了。」
「你喔!該不會又用了那一招吧?」他是少數得知她是女巫的人。
「那一招?我怎麼聽不懂呢!」沙越雋裝傻的搖搖頭,一副茫然的模祥。
師生兩輕松的話舊。爾雅的白發紳土與飄逸的東方美女會成美景,愜意的兩人宛如在倫敦的露天咖啡廳閑聊。
此時,樓上傳來瓷盤落地的鏗鏘聲。
「老師,上面是不是藏了一頭噬人的暴龍?脾氣真的很不好。」
瓊斯輕歎了口氣「你要體諒他的喜怒無常,不是每一個受重創的病人都能心平氣和的接受事實。」
「他這種情形多久了?」
「兩年多了吧?自從四年前他發生一場幾乎致命的嚴重車禍後,昏迷了近一年才清醒,之後就變成這樣。」他想沒人受得了。
「曾經意氣風發的企業界新寵兒,在婚禮上拋棄了相戀多年的未婚妻,獨自驅車前往機場要尋一生的夢,結果煞車失靈撞上橋墩。要不是剛好有皇家衛隊在附近演習,及時在車子爆炸就拖出他,恐怕他已是一具枯網的焦屍。」
「呻!這叫報應。」
如果你曉得他的夢是誰可能會掉勢頭走人。「對他仁慈些,不要傷害他脆弱的心靈。」
「老師,我是這種人嗎?」她邪氣的一笑,「我一向施以鐵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