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拿開。」見鬼了,他該是厲聲地趕走她;而不是縱容其無法無天。
「龍先生你的手安分些,你要敢撕了我的報紙,我保證你變成光頭。」她會在他頭上開出兩條紅海。
准備扯掉報紙的手赫然停在半空中。「沒人威脅我後還能真著出大門。」
「手走開,沒事別礙事。」沙越雋輕松地揮開他的手。
「我的浴室沒剃刀。」他冷笑的說,要她知難而退。
「不見得。」她在洗臉台惻的置物櫃裏摸索,走出浴室時,得意的揚揚刮、剃兩用的利刃。「「不可能,明明……」他已經快兩年沒用修面工具,那些東西不應該存在才是,而且光潔如新。
她比劃地削下他一小撮分叉的發,「事實勝於雄辯,你的不可能在我手中變成可能,有人叫我奇跡創造者。」
「真能創造奇跡嗎?」他已不敢奢望。
「相信信仰能帶給人力量嗎?」他的發質不錯,稍微保養足以拍洗發精廣告。
「上帝待我並沒有特別仁慈,我信她何用。」他只要一雙健康的腿。
「說得好,它最愛裝模作樣了,你來投靠撒旦吧!」力量就是信仰她的回報。
來?!龍禦海兩眉不由自主地一皺,「你說話的口氣像女巫。」
「是嗎?」她表現得太張狂了。
「英國有不少保守的衛道人士,不想上火刑台就收斂點。」
私下舉行的火刑仍是被默許。
「嗤!二十一世紀的人類都上了外太空,他們還在拉煤炭過生活呀!」二十一世紀的女巫根本沒有弱點。
什麼聖火、十字架啦!她們不放在眼裏,那是騙小孩的玩意。
亦有一種說法,所謂銀子彈會消滅女巫更是無稽之談。
試問子彈穿心不會死嗎?不管它是什麼材質,就算不是女巫被銀子彈射擊一樣照死不誤,一切不過找借口合法殺人排除心中的恐慌罷了。
人對於未知力量的惶恐促使他們反抗,以為不存在就不會威脅自身的地位和權力,說穿了不過為了自私兩字。
難道超能力者也該死了?
不,他們是實驗老鼠,因為無知科學家枉顧人權拿來研究,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為全人類謀福利,實際做著天理不容的肮髒事,只為在同行領域裏成為佼佼者。
擁有越能力於卿何事,就像她們女巫愛在天上飛行一般,這是人身自由,沒有妨害,甚至傷害生命。
「謹慎點,附近教會有個除巫組織,不要讓自己受傷。」因為關心,所以他忘了保持蔬離口吻。「沙越雋微笑地趴在他肩頭。「喂!你該不會愛上我吧?口氣像個情人在叮嚀。」
幸好胡子還在,看不見他突地深紅的臉色,她一語說中他的心事。
「我要你給我離開。」他心澀如麻,態度剛決冷硬。
「好呀!等我刮完這片枯草再說。」她擠出白色的泡沫,抹在他臉上。
「你哪來的刮胡刀?」簡直不可思議,浴室該有的物品他最清楚。
「不要動,你曉得我為什麼不當外科醫生嗎?因為手不穩。」她神態自然的刮下第一刀,不見慌色。
「你……」命在她手上,他還真不敢亂動。「你冒犯我了。」
「開除我呀!不過要記住我有病,只要情緒一起浮刀就會往下移個一、兩寸,然後割斷你的頸動脈。」
沒見過像她這般的女子,優雅的恐嚇人還面帶微笑,明明看似無害卻讓他相信她絕對言行如一,好像生命在她眼裏是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