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用手扯住她的下巴,逼她迎向他那對嘲弄的藍色珠子,他輕鄙地說:「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女人,但是我喜歡這種刺激的挑戰。」
事後他總會帶她去溪邊淨身,今天也不例外,他披上鬥篷,仍用被單將她包得密不通風,解下拴在柱子上的鏈條,他橫抱起她往溪邊走。
到了河邊,他將她的被單扯掉,自己也脫下鬥篷,帶著她一起下水,他總是輕輕地為她洗淨全身,他粗糙的手掌滑過她的櫻桃小嘴,食指停留其上,看到她被自己咬得紅腫、瘀血,飛鷹心中泛過一陣心疼。
「何苦這樣虐待你的芳唇呢?我會舍不得的。」他剛說完,夜繭便用利齒狠狠咬住地的食指,雙眼散發出凶惡的光芒,她在心裏對自己說,一定要咬斷他的食指,才能消除她的滿腔怨恨。
「你——」飛鷹痛得咬牙,他狂怒道。「你,…暴烈得令人難以忍受,我發誓,我一定要馴服你!」
接著他狂野地低下身,張嘴含住她胸前的蓓蕾、用力吸吮,此舉令她倒抽口氣,牙齒也松開了,飛鷹迅速抽回食指,臉色黑青,然後就在溪水中央「處罰」她。
※※※
這天,夜繭還是一個人孤伶伶地待在帳篷內。
現在應是中午吧!因為帳篷內一片明亮,炙熱的陽光灑在帳篷頂上,也透進一股難耐的熱氣,夜繭仁立在帳篷中央,恍似在接受太陽的洗禮。
自從她來到這裏後,從未有人敢來打攪或接近飛鷹的帳篷,她的三餐也是飛鷹親自送來,放下後又馬上離開,他從不願在白天時在她身邊多待一分鐘,他仍只當她是個俘虜,夜繭篤定的這麼認為,她還是他發泄欲望的工具。
其實她錯得離譜。
她並不知飛鷹對她的占有欲,已強烈到不准部族裏的任何人靠近他的帳篷的地步,即使是送食物給她也不允許,所以他一直親自端三餐進去給她,而他匆匆離開的原因是他怕一待在帳內,就算是白天,哪怕只是一秒鐘,只要看著她,她的美就會激起他體內的熊熊烈火,他不得不承認他感覺惱怒,他不喜歡這種對女人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一反常態的,今天帳篷的門簾是被一個清新可愛的印地安女孩掀起,她手中還抱著一大束花,她就是浪拉。
「你好!」琪拉對夜繭粲笑,她用著很生澀的英文說。「我送花來——」
「花?」夜繭冷眼瞧了一會兒,納悶這是什麼花?瘦而直的花莖、花瓣薄如蟬翼,各種顏色交雜,讓夜繭感覺仿佛跳舞女郎的裙擺被風掀起一般,引人遐思。
『飛鷹最喜歡這種花。」琪拉害羞地說道。「現在這種花開得滿坑滿穀,所以我摘了一些想裝飾這篷子。」她輕輕將花束放在角落,她似乎不想離開這裏,她開始隨意地找話題。「你要這些花嗎?我可以再摘一些給你。」
「我不需要。」夜繭冷淡地回絕,面色難看。
「我想你一定不會喜歡這種花,我相信全世界也只有陸飛鷹才會喜歡,而且對這種帶毒又帶媚的花情有獨鐘。」琪拉綻開欣慰的笑容,提及飛鷹,她含笑柔聲繼續說道:「因為飛鷹喜歡這種花,所以我也會愛它。」
接著琪拉的臉色突然暗下來,話中帶著強烈的暗示說道:「只要是飛鷹的所有,我都會毫無怨言地接受。喜歡,甚至愛上它,飛鷹是我生命的全部,他是我的一切。」
說完,她馬上又露出燦爛的笑臉,盯著那一束花,仿佛她正在凝視飛鷹的容顏般充滿柔情,夜繭冷哼了—聲。
琪拉被她不屑的輕哼聲拉回注意力,她羞澀地輕笑。
「對不起,我打攪到你了,你一定很討厭我吧?我要趕緊離開,飛鷹不喜歡我們接近他的帳篷,我是偷偷跑來的,其實…」琪拉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我很羨慕你,你擁有了飛鷹。」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掀開門簾,疾速地離開。
夜繭瞪著門簾許久,心中五味雜陳。
她畢竟也是人,哪會不知人有七情六欲?她不是傻瓜,更不是個只會殺人的「機器」,她也是個只有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她能明白琪拉一定愛上飛鷹了,但夜繭本身的女人自尊不也是被飛鷹發掘出來的嗎?
夜繭心中竟掠過前所未有的同情,她憐憫琪拉,對飛鷹則更加痛恨,他難道看不出琪拉對他的愛?他為何不幹脆接受,卻反要淩虐不情不願的她,讓她成為他的情婦、供他泄欲的玩物?
夜繭忽地握緊了雙手,不對!她腦海裏浮現出飛鷹嘲弄的藍眼眸,接著領悟了一件事,飛鷹這一代大毒梟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或是屬於任何一個女人,琪拉終將只能單相思,而她則只是飛鷹的FBI複仇的工具,他要用以眼還眼、以眼還跟的方式對付背叛他的人。
這種非人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暗忖。
夜繭轉向注視那束美麗的花不知多久了,直到夕陽西下。月兒高掛。星光閃耀,陸飛鷹才頂著陰鬱的臉,唯我獨尊似的大步走進帳篷。
夜繭一樣桀騖不馴地狠瞪他,她的雙眸燃燒著仇恨之火,好像這樣就能燒死眼前的他,但飛鷹早習以為常、不為所動,他英俊。殘酷的臉上露出寒冷的笑容,不過當他看到帳內角落的美豔花束,他的目光競變得溫暖。
夜繭並沒有忽視他那一瞬間的眼神,這時她竟莫名其妙地感覺不是滋味。
為什麼她心中竟會升起一股酸楚?
「琪拉送花來了。」飛鷹微笑,他走向那束花,捧到胸前輕嗅,仿佛很感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