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科幻

 銀兔姑娘

 於晴 作品,第8頁 / 共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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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該這樣問我,你該問我為什麼的?」小臉上有一絲惱意,誰叫他不配合她呢!

展無極瞧她的目光像是瞧某個怪物似的。銀兔兒氣惱地歎口氣,解釋道:「你若問我為什麼,我就可接著問你,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

展無極更加莫名其妙的瞧著她,懷疑她的腦袋是否有問題。

她接道:「接著呢,你會再問豬為什麼死的,我就會說是笨死的。這樣,你懂不懂?以往我都是這樣問小泥巴的,怎麼你一點也沒反應。」語氣之中大有不悅之意。展無極暗自好笑,心想:難不成與這丫頭相處的人皆是低智商之人?

忽地,他嘴一抿,傾耳細聽四處落地聲響。

銀兔兒瞧他突然警覺,也立即乖乖的閤上嘴巴,不再言語,靈動的眼珠子四處張望,就盼看到──看到什麼?她自個兒也不清楚,只知定有可怕之物威脅到他了。是狼?是熊?還是蛇?那些動物都是她在書上看見過的,但還不曾實地親眼看過。她當下一喜,更是拼命的傾下身,探頭去瞧,就盼能看到那能毒死人的玩意兒。

展無極眉一皺,及時抱住她的纖腰,不然她會掉下去的。他低咆一聲:「你在胡鹿嬤什麼?」

「我在瞧蛇啊!你不也是在瞧蛇?蛇呢?在哪兒?在哪兒?」她熱切的期盼著。他無法置信的瞧著她,道:「誰告訴你,我瞧見蛇了?」

「你沒看見蛇?」略為稚氣的小臉露出強烈的失望,隨即又開心起來。「沒有蛇,那一定是狼嘍?狼大哥你在哪兒?出來讓小銀子瞧一瞧,打聲招呼。」她四處探望,就差沒跳下馬親自去找。

展無極簡直是說不出話來了;之所以說不出話來,不是氣得要命,也不是為她擔心受怕,而是震驚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先前短暫相處,讓他暸解她的性子不同於一般女子,但那也就罷了,女人終歐是女人,又不是多了什麼三頭六臂的,可如今他終於明白她不只不同於其他女子,她根本就是有問題──而且是腦子有問題。不然何以呼喚那蛇、狼出來相見呢?她不知那些皆是動輒便會致人於死地的動物嗎?還是她存心裝傻?


  

「瞧!無極大叔,那脖膊在動耶,一定是狼大哥出現了。」銀兔兒輕輕皺了柳眉,咦了一聲,再側耳傾聽,道:「我好像聽見奇怪的聲音耶!」

展無極聞言一驚,心底暗暗懊惱,為了這丫頭片子古怪的思想,讓他忽略了先前的警訊訊。

他的臉龐倏地冷冽起來,將銀兔兒的一雙玉臂環在自己的腰際,沈聲道:「丫頭,抱好!現下我可沒時間照顧你。」怒斥一聲,一拉砩,那壯馬便朝前方小道飛馳而去。那速度快得嚇人,逼得銀兔兒非得用力抱住他不可,不然她可不敢擔保自個兒會不會跌下去‧br />

「先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卻急成這樣呢?」她自言自語,悄悄地探頭往他身後瞧去,不覺駭然又刺激。

先前是在樹林裏,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奔馳在草原上,放眼望去根本沒什麼可以遮掩的東西,才瞧見展無極身後緊跟著五匹駿馬,駿馬上當然有人,而且是蒙面人,個個手持弓箭,竟對准他──她驚叫:「不好,他們想殺你!」

展無極哪裏能顧得到她說些什麼,耳邊一覺勁風將至,急忙將那好奇寶寶的身子拉回胸前,羽箭從身旁疾飛而過,差點就從她胸前穿過。

「若是要命,就乖乖別動!」他咆哮道。她到底以為她在幹什麼?看戲嗎?他簡直不知道過去十多年來,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眼見身邊羽箭飛掠而過,他只得半伏著身,一來減低那攻擊的範圍,二來讓馬兒飛馳更快,但如此一來,不得不和銀兔兒的臉蛋相碰,而她那冰冰涼涼的小臉蛄贗ê炱鵠矗她還頭一遭這般接近陌生男子呢!

說也奇怪,她平日與書呆子弟弟打來罵去,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心跳臉紅過啊!銀兔兒納悶自己古怪的心網,百思不得其解,尤其現在又是險象環生的時候,只得先轉移心思,好奇問他:「你定是做了什麼壞事,才有人想追殺你。」

展無極泠笑一聲,道:「受人錢財,與人消災。我與那五人素昧平生,只怕他們是收了錢財,奉命來殺我的吧!」

「原來如此。」銀兔兒靈巧的眼珠子流轉片刻,心生一計,笑嘻嘻道:「算你運氣好,今兒個遇上我這小福星,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展無極聞言,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的笑顏,心想:莫非她是嚇壞了?盡說些古裏古怪的話。這本來不瞧她也就罷了,一瞧她,竟發覺她拿起先前搶來的包袱──「你幹什麼?」他喝道。


  

「救你啊!」她將包袱打開,裏頭盡是珠寶瑪瑙;她懶都懶得瞧上一眼,便抓起-把首飾撒向他的身後,笑瞇瞇的看著那珠寶首飾飛舞在空中,閃爍又紫又紅的七彩光芒,說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展無極一驚,不是心疼那珠寶首飾,而是她的手臂暴露在箭靶之內,急忙將她的玉手扯回來,以自己身軀護住她,不然她早成箭靶子去了。

不過擔心之後,心念一轉,他倒也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救了他倆一命。散盡珠寶首飾,是為了阻止那五人再追殺於他;如果是仇人,或許不會為了珠寶而放棄殺他的念頭,但若是受雇於人,定會貪這意外錢財,而為了拾起那些珠寶首飾,必須放棄追殺他們。這小姑娘的機智倒也不能讓人小看。

當下,他微微一笑,笑容中有幾許讚許,也有幾分吃驚,讓銀兔兒看得好生詫異。須知,打他們相識以來,不過短洞ψ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倒也很短,總之,她就是沒瞧見過他的笑容。他的相貌是十分好看,就是大過嚴峻了些,如今他一笑,臉龐柔和許多,讓她──讓她的心髒噗噗的跳動,頭又暈沈沈的,像是醉了似的。展無極一時失神,直盯瞧著她酣紅醉人的俏臉蛋。他向來對女人是不瞧一眼的,如今怎麼竟會鍾情於這相識不滿五個時辰的小姑娘呢?

鍾情?他心一凜,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所謂酒不醉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說得可就是現下這種心情?」她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說給他聽。

他聞言一怔,忙收斂心神,以為銀兔兒用話點他太過孟浪,直盯著她瞧不放,他當然不知銀兔兒是在說她自個兒。

以往她跟著雲陽唸過幾天書,正巧讀過這句話,她為求證實,竟偷偷躲在閨房裏,猛灌了一罈子酒才醉倒,但她還是不明白若沒喝醉酒,人又如何自醉呢?然後她再成天跑去盯著三嫂柳若蘭,可也不覺有被迷倒。但現下就不同,光看他的笑容,她整個人都醉了……好玩,真是好玩!原來跟在他身邊,還能解開先人的謎語,既是如此,她更是跟定他了。

當下,她關辛砄了,忽然想起一事,笑嘻嘻地問他:「無極大叔,你不問銀兔兒是怎麼瞧出那包袱裏是珠寶首飾?」她畢竟是孩子心性,雖然對他的好感備增,心也噗通通的跳,但從沒談過戀愛的她,從小生在女人國裏,自然不知那是什麼心情,所以就將這感覺暫扔腦後,現在她要的是他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