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花穗?」陌生的男性嗓音問道,就站在一旁。
「嗯。」她漫不經心的點頭,視線還在食物上打轉,在櫻桃與柳丁間難以取舍。
該拿哪一個呢?買些柳丁好了,可以在飯後,替冷天霽把柳丁切好,他們一邊看電視,然後……
驀地,眼角有光亮一閃,接著她手背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啊,好痛!」花穗驚呼一聲,匆忙後退,本能的將手腕上的菜籃扔了出去。
菜籃呈現拋物線,不偏不倚的落在一個高壯的男人身上,青蔥蒜苗,外加那塊鮮美的牛排,全讓這人先行享用了。
花穗這才發現,湊在她身邊的男人,生得虎背熊腰、一臉凶惡模樣,手中還握著長方形的玻璃片。手背上的刺痛,就是這人做的好事,他竟然拿著玻璃片,刮傷她的肌膚!現下她的手背上已經浮現一道淺淺的傷痕,滲著少量的鮮血。
腦海裏浮現最可怕的猜測,聽說有染上不治之症的變態,會拿著病菌,在公共場合裏胡亂的刮傷別人,讓對方也一塊兒染病……
嗚嗚,她才剛結婚,還不想死啊!
「喂,你在做什麼?」服務生緊張的叫了一聲,跨出櫃抬,扮演起拯救美女的英雄。
砰的一聲,面貌凶惡的男人揮出一拳,把服務生打得縱向橫飛,撞倒排在角落展示的可樂瓶,英雄被打成狗熊,美女還是無人搭救,搶購的人潮早已一哄而散,找尋安全地點躲藏,方圓三十公尺一下子全部清場完畢。
哇,這變態好凶!
「該死的女人,竟敢拿菜籃扔我!」男人吼叫著,怒氣沖沖的朝她走了過來。
花穗頻頻後退,嚇得臉色蒼白、雙腳發抖。不會吧?難道他們是針對她一個人來的?
「請冷靜下來,有話好說。」她胡亂的說道,視線盯著那塊玻璃片,全身竄過一陣顫抖。
一個陰影從她後方踏來,堵住她的去路。她回頭一看,卻看見另一張陌生而陰沉的臉孔,她的心跌入絕望的深淵,只差沒放聲大哭。
這人非但不是救兵,看那臉色,說不定還跟這變態是同夥的。只是來買個菜,卻遇見兩個變態,她的運氣壞透了!
「宋節,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快把事情辦完。取樣完畢,我們馬上就離開。」站在花穗身後的男入,較為高瘦。他握住花穗的手腕,強迫她的手往前伸。
宋節還在嘟嘟嚷嚷,度量狹小得很,仍惦記著被菜籃「照顧」過的芝麻蒜皮小事。他舉起玻璃片,逼近她的肌膚……
「啊!不要,住手啊!」她尖叫著,掙紮著想逃開,卻被人抓得死緊,根本動彈不得。
倏地,一個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在最危急的時刻,仍維持著愜意的悠閑。
「可以請兩位住手,別打擾我妻子嗎?」
第三章
溫和的聲音,以及冷天霽俊朗五官上的微笑,跟眼前氣氛形成強烈對比。
引起騷動的宋節與方逾,胖臉與瘦臉同時呆愣,轉過來瞪著冷天霽,懷疑這男人不是遲鈍到極點,就是被嚇傻了,竟敢開口要他們住手。
哼,瞧這男人一臉溫和,大概是還沒見識過壞人吧!
「你別過來。」花穗猛地掙脫鉗制,沖過來擋著,不讓他再踏近一步。
他卻置若罔聞,牽起她的手腕,舉到眼前端詳,指尖滑過雪膚上的傷痕,流連在屬於他的嬌軀上。
瞧見她受傷時,黑眸一凜,溫和的面具有了裂縫。「會痛嗎?」冷天霽輕聲問道:抬起頭來,黑眸望進她眼裏。
那雙黑眸變得黝暗深沉:雖然表情沒改變,但是有某種令人震懾的力量,從他眼中輻射而出。
「有一點。他拿什麼刮我?我會不會染上奇怪的病?」她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