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血液采樣的無菌玻璃片,別擔心。」他雖站得遠,目光卻如鷹般犀利,能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嗎?」花穗松了一口氣,拖著他的手臂,就想盡快逃離變態雙人組。
但是,費盡了力氣:冷天霽卻仍舊不動如山,硬是站在原處沒有挪動。他好重啊,比她搬過的任何大型家具都還要沉重。
「去一旁擦藥。」他簡單的說道,看向不懷好意的兩人。
她連連搖頭,不肯放他一人孤軍奮鬥。
「不可以,我不能放下你不管!」她可不想當寡婦啊!
黑眸掃了過來,嚴酷的神色浮現。
「去。」一聲堅決的喝聲,穿透溫和的表象:造成催眠似的魔力。
花穗的雙腿比理智更早服從他的指示。等到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奔離現場十公尺以上,站在醫療櫃前,雙手自動拿起碘酒與棉花棒,遵照他的吩咐,開始清理傷口。
另一端仍舊氣氛緊張,仔細一瞧:連先前那個差點被她撞著的纖細美女,竟也站在危險範圍內,雙方形成四角對峙。
「她一向都這麼聽話?」火惹歡勾唇淺笑,打量緊張兮兮的花穗,覺得這小女人有趣極了。
就是這個女子,讓喜怒不形於色的冷天霽,願意煞費周章的娶回家中,仔細呵護嗎?
冷天霽回以一笑,提到妻子時,某種情緒才和緩了他的表情。「她聽話的時候可不多。」平日裏她的話可多著呢!每日總要嘮叨到半夜,由他的唇堵上,小嘴才停止碎碎念,改為令人銷魂的嬌喘低吟……
一胖一瘦雙人組不甘被冷落人本節跨開步,朝花穗的方向走去。才走沒兩步:面前陡然就擋了一個人。
冷天霽的動作快得匪夷所思:旁人甚至來不及眨眼,他已經截斷去路。
「讓開,別擋著老子辦事!」宋節吼道,伸出粗壯的胳臂:打算比照先前給予服務生的招待,打飛障礙物。
一個眼花繚亂的動作,他的拳頭沒揮中目標,反而被冷天霽以單手輕易扣住,費盡力氣竟也抽不回來,整條手臂像是被鎖住似的。
「恕難從命。」溫和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笑容。
他輕輕一翻手腕,借力使力,嘎答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靜默的超市內回湯,聽來格外刺耳。
伴隨著那聲斷折響聲的,是宋節的高聲慘叫,聽見的人全縮起脖子,連呼吸都停滯了。
圍觀的那些人並沒有看見宋節粗壯的手臂,已被那一折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光憑那聲慘叫,就可感受到宋節有多疼痛。
真是令人詫異的發展啊,本來還以為英勇救妻的那男人會慘遭一陣毒打呢!哪裏知道戰況一面倒,要倒楣的,似乎是那一胖一瘦的不速之客。
看不出來,這斯文的帥哥,很能應付這緊急狀況呢!
「不要!」站得老遠的花穗失聲大叫,急得雙手亂搖,沾著碘酒的棉花棒也甩到一旁去。「不要打他啊!」她急忙喊道:額上冷汗亂流。
怎麼辦?她不敢過去,怕冷天霽又要開口趕人。隔著這麼遠,她只看到那個長得像熊的家夥揮拳攻擊她老公,然後,那兒就傳來一聲慘叫。
神啊,誰能好心的告訴她,那邊到底戰況如何?.她急得快哭了。
當那一拳揮向冷天霽時,她的心恐懼得狂跳,差點從喉嚨跳出來。
「你妻子有好生之德,在央求你住手了。」火惹歡出聲提醒,站在一旁沒有動作,悠閑的看著這一幕。
她的語氣平常,仍舊甜美動聽,如今的驚險,對她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不,那句話不是對我說的。」冷天霽一扭嘴角,露出微笑。「她是在求這些入手下留情,別打傷了我。」妻子肯定認為,他只有挨打的分。
火惹歡低笑一聲,像是他說了一句最荒謬的笑話。
「這裏是公共場合,別弄得難以收拾了,最起碼答應我,別弄得到處都是血。」她低頭看著纖纖玉指,有幾分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