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要多少錢?」
「不知道,這是未上市的產品。」
「數量稀少?我敢打賭,那絕對貴得離譜。」花苗下了結論,說得斬釘截鐵。
這手機看來,就是很昂貴的樣子。
花穗呻吟一聲,懊惱著不知回去後,該怎麼向丈夫解釋。她這時才想到,忘記問清楚,摔壞手機要不要賠償。
唉,窮人果然不該配戴這種高科技產物,她早該拒絕的。
更重要的是,她好擔心,冷天霽會聽見剛剛那聲怒吼。純樸的幼椎園裏,哪會有人罵這種粗話呢?她回去該怎麼圓謊?
被忽略的宋節十分不滿,把手中鐵棍揮舞得呼呼有聲。
「我要把你給撕了!」他怒吼著,表情格外猙獰,瞪著花穗。
「怎麼撕?是用一只手嗎?不怕連那一只手都被我踹斷?」心情惡劣的花穗,雙手插在纖腰上,不客氣的諷刺,俏臉上滿是怒意。
哼,這人害她把手機摔了,讓她一腔怒火無處發泄,誰要撕了誰還很難說呢!又是一聲咆哮聲,宋節氣得頭頂冒煙,像是被踩到痛腳的熊,在原地蹦得半天高。
「你這女人,死定了!」他吼叫著。
「殺她可以,別傷到『貨』,不然可就沒錢拿了。」方逾手中握著槍,蹣跚的走進來,姿態不太自然,臉上仍有痛苦的表情。
花苗那一棍子,瞄得格外神准,差點就讓他絕子絕孫。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站起身來,至今雙腿間還隱隱作痛。
該死的,這對姊妹表面看來嬌弱,骨子裏可凶悍得很。他沒有想到,就算沒有屠夫阻擋,要擒下花穗,也是一件大工程。
槍口指了過來,姊妹很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真諦,立刻舉高雙手,做表面上的投誠,而賊溜溜的眼睛,卻在四處瞟瞄,觀察逃走的最佳路線。
「我只是關心嘛!或許等到這位先生手傷好了,我們再來討論,如何把我扯爛的技術問題。」情勢比人強,花穗的氣焰馬上滅了,換上最甜的笑容,用教導小朋友的語氣勸說。
可惜,絕招失敗,這次她笑到兩頰僵硬,也沒半點用處。
方逾冷笑著,沒被迷倒。「我倒想看看,等到心髒被挖出來了,你還能不能耍嘴皮子?」槍口來回移動,在她纖細的四肢上遊走,考慮要朝哪裏下手。
「呃,取心髒難道不用打麻醉針嗎?」花苗發問。開玩笑,連拔牙都要打麻醉的吧?
「不用,我會射穿你的手腳,廢了你的四肢,再讓你好好感受,在意識清醒下被開膛剖肚、活生生拿出心髒的感覺。」方逾殘忍的說道,雙眼閃爍著憤恨的光芒,瞪著眼前這對姊妹花。
兩張小臉皺成一團,明顯感到不滿,嘰嘰喳喳的開罵。
「殘忍。」
「野蠻人。」
「你媽媽沒教過你,不能欺負女生嗎?」罵得順口,對付調皮男學生的口吻也搬出來了。
方逾閉上眼睛,連連深呼吸。「閉嘴!」他咆哮道,頭痛欲裂。
兩個女人咬住唇,終於不再說話,卻以漂亮的眼睛死瞪著他,做無言的抗議。
門外傳來輕笑,高大的身軀慢條斯理的踱了進來,這一次,兩方人馬都為之呆愣。
「姓方的,我勸你最好住手。」一個金發藍眸的白種男人,以流利的國語說道,悠閑的倚靠在牆邊,雙手疊在胸前,嘴角噙著笑意。
他純粹只是進來觀賞,沒打算插手。藍眸落在花穗身上,多了一分好奇,仔細的上下打量。從那黑亮的及肩短發、姣好的臉蛋,以及纖細窈窕的身段,他像審視藝術品般,充滿興趣的觀看著。
「那家夥眼光還不錯嘛!」半晌後,他摸著下巳,說出結論。
方逾全身僵硬,瞪著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