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看在咱們是同行的分上,別來搶我生意,女人的心髒是我的。」他出聲警告,把槍握得死緊。
關於這女人的情報,大概已經傳遍世界各地,幾天後肯定有大量的賞金獵人也會蜂擁而至,為了領取那筆錢,搶著挖她的心髒。
「同行?」神偷哼了一聲,俊帥的臉上滿是鄙夷。「誰跟你們是同行?也不秤秤斤兩、照照鏡子,只是兩個專門偷竊器官的小賊,還想跟我攀稱同行嗎?」
想他堂堂當代神偷,偷遍五大洲、七大洋,專偷無價之寶,業界誰人不敬他三分,聽到他的名號,就自動夾著尾巴開溜,這兩個家夥,只是盜取器官販賣的逃犯,哪裏能跟他相提並論?
熱臉被人賞以冷屁股伺候,方逾的臉色一沉,出聲吼叫。「我管你放什麼屁!反正,這女人的心髒,跟那筆賞金,我們哥倆是要定了!」
神偷嘖嘖有聲,歎息的搖頭。「俗話說得好,笨蛋死得早,還真一點都沒錯。」這兩個笨蛋,至今還掛念著賞金,不知已經死到臨頭。
「夠了!」宋節忍無可忍,揮舞著鐵棍要趕人。
神偷輕巧的一躍,躲過襲擊,仍是一派悠閑模樣。「喂,我是不想看見滿地鮮血,擔心嚇壞兩位小姐,所以才大發慈悲,特地來提醒你們的。」真是狗咬呂洞賓,這兩人非但不領情,還急著轟他走。
「滾!」一胖一瘦雙人組,同聲嚷了出來。
角落裏,搞不清楚狀況的花家姊妹,雙手維持投降狀態,兩雙酷似的明眸眨啊眨,小臉上滿是困惑。
神偷帥氣的一撥額前金發,再接再厲,很好心的繼續遊說。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她是屠夫的女人,你們想活命。就雇個十個八個人來,伺候得她高高興興,再租個大禮車,把她毫發無傷的送回去。」他的手筆直的伸出,指向猛眨眼兒的花穗。
「我?」紅唇微張,她滿頭問號亂飛。
屠夫的女人?等等,她跟賣豬肉的老李不熟啊!再說,她可是有夫之婦,這男人胡說八道,要是傳出去,她的名節豈不毀了?
「我跟屠夫不熟。」花穗嘟起紅唇,不甘心被詆毀。
她跟老李哪有什麼交集,頂多也是用幾朵笑容,拐他多送一些排骨回家燉湯而已。
「不熟?」神偷伸手搔搔頭,一頭霧水,朝門口喊道,「喂,她說跟你不熟呢!」
神偷那一聲叫喚,讓眾人的目光轉向門口。接著在場眾人十分有志一同,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龐大的陰影,不知何時就已停駐在門前,陰暗的天色將他籠罩其中,讓人一時眼花,幾乎要以為他是黑暗裏的幽靈。
黝暗的黑眸在黑暗中靜默的觀看,縱使看不見真面目,那淩厲的目光,以及冷酷的氣勢,已經讓人畏懼三分。
花穗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來者何人。
那是誰?另一個賣豬肉的?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沒見過哪個賣豬商家有這麼棒的體格。更令人咋舌的是這人的衣著,似乎也考究得很呢!
那件名牌西裝,她丈夫也有一件,她仔細燙過好幾次,自然一眼就能認出那個牌子的衣服。還有另一點,她也能打包票確定,這人肯定不是老李。
老李長得福泰極了,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哪有這人頎長健壯?
「我就說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她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驚嚇的情緒在腦中炸開,水晶般剔透的明眸,差點沒跌出來。
高大健碩的男人緩緩的走來,室內靜默到最高點,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
那雙淩厲的黑眸誰都不看,就是鎖住了她,沒有挪開。
花穗用力揉揉眼睛,努力的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不會吧,這個周身環繞可怕氣息的男人,長得跟冷天霽好像!
「呃,姊,」花苗也跟著揉眼睛,皺起眉頭。「我想,我的眼睛不舒服。」糟糕,她眼前開始出現幻象了。
他一步又一步的接近,無視於看戲的神偷,以及抱在一起拼命發抖的胖瘦雙人組,筆直朝她走來。
那張俊臉愈靠愈近,花苗的眼睛也愈瞪愈大。「姊……姊夫?」她仍不敢確定,怯怯的喊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