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寧說:「挺好的啊。」看看秦斌,他正吃的香,瞧瞧她們,也是一臉無辜。
「都不知道體貼。昨天跟他爸爸喝酒喝的多了,就睡在賓館了。我讓他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一聲,他都不肯。」
「我不是怕打擾她睡覺嗎?」秦斌說,「佳寧最討厭睡覺的時候接電話。」
她悶頭喝湯。
他擠擠她的肩膀問:「昨天睡得好不?」
「嗯。」
她想早一點回家的。
穿了胸罩和底褲要去門邊上拿衣服的時候被小山拉住。
「你又要走了?」
她說:「嗯。」
她站起來,他跟著也從床上坐起來,雙臂一合,抱住她,涼涼的臉頰貼在她的小腹上,帶著孩子般執拗的語氣:「不行。」
她撥撥他的頭發,冬天裏,小山有種綠植物的氣味:「別這樣,啊。」
他又說:「不行。」鼻子尖兒劃在她細細滑滑的皮膚上。
佳寧說:「你不讓我走,難道我們永遠這樣嗎?」
他仰起頭來看她:「你跟我去南方吧。」
她笑起來,慢慢的用力的掙脫開他的手:「別說傻話了。」
她走到門邊去穿衣服,一層一層的,冬天的衣服真多,真麻煩。佳寧圍了披肩准備要走了,回頭看見周小山裸身坐在床上,平時看小山,總覺得那身布衣服下的他瘦弱了一些,可是此時的月光下,可見她剛剛撫摸過的他堅韌的骨骼和肩膀,渾身的肌肉瘦削卻結實有力,拉成流線形狀,覆著淬玉般白的皮膚。
他俊美的臉,他遊走在她身上的唇,他品嘗並咽下她的體液,他的手,他的器官……周小山用每一寸的肢體來做愛。
原來男人的美貌也有如此迷人的力量,佳寧還未離別便開始想念。
她想到自己要走了,要離開了,她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一個男人了,放縱了又怎麼樣呢?
她扔下披肩,回去吻他。
周小山在同一時間從床上起來,迎向她。
速度太快了,兩個人幾乎撞在一起,他雙手抬起她的臉,眼神裏有渴求和埋怨,說不出來,要把她淹沒。吻是血腥味的。
佳寧一件件穿上的衣服被他撕扯著脫下,身體又交疊在一起的時候,快感震顫心髒,隨著他的進入,一波一波的致命。
她的手和腿纏繞在他的身上,想要盡量的拉近,抵死的纏綿。
她聽見他在她耳側喃喃:「佳寧,佳寧……」
鐘聲響了一陣一陣,他們躺在床上,佳寧閉著眼睛,覺得有點疲憊。小山的下顎放在她肩上,聲音低沉似在耳語:「我夢見過你。」
她笑,仍然閉著眼:「夢見什麼?」
「我缺課,你又捉我回去。又跟人吵架。」
她聽他這樣說起來,想到他從前因為錢的問題缺課,又不放心起來,睜開眼睛看著他:「說起來,你以後再不能缺課了啊,實驗室的補助金會一直給你到畢業的。」
他撥她的頭發,啄一下她的嘴巴,根本沒去聽她在講什麼:「你有沒有時候想起我?」
她的手覆在自己的額頭上,想一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