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伶愣住。「真的嗎？」她問：「你簽約怎麼都沒跟媽說？」
「現在不是跟‧‧說了？」
張‧伶屏息，安靜了片刻。她很快就釋懷了因為兒子一向獨立。
「不必擔心，合約我給律師看過了。」看出母親的憂慮，他輕描淡寫地說。
「現在你在念書還要打工，會不會太辛苦了？」張‧伶關心兒子。
他撇嘴，笑了笑。「有‧‧辛苦嗎？」抬頭看她一眼。
張‧伶愣住。
這句話，又讓她酸到心底。
放下吉他，張騰站起來。「很久沒回來了我到附近走走。」
張‧伶也站起來，臉上沒有笑容。
「有事？」張騰看出來。
張‧伶抬頭凝望兒子，沉默了一會兒。「你晚一點再出去，陪媽聊一聊。」她終於對兒子說。
「嗯。」他立刻坐下。
張‧伶也坐下。
「聊什麼？」他笑了笑。
因為母親的表情太憂鬱，讓他牽掛。
「最近，有交朋友嗎？」張‧伶問得很突兀，因為她責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朋友？」他挑眉。
「嗯，女朋友。」她只好直接說。
張騰看著母親。「怎麼突然問這個？」
張‧伶用笑容化解尷尬。「你都快大學畢業，年紀也不小了，我做媽的人當然會關心。」
他看著母親笑，靠在沙發上，跌起長腿，側頭看母親。「怎樣？怕‧‧兒子嫁不出去？」
張‧伶笑了。「對！怕你嫁不出去，這樣可以了嗎？」
他咧嘴笑。「那‧‧養我一輩子啊！」
「胡說八道！」張‧伶不予置評。
張騰笑得很壞。
「那個女孩子叫瑞恩，是嗎？」張‧伶突然說。
張騰的笑容凍住。
「她的母親，來找過我。」張‧伶選擇直接說出口。
張騰的笑容完全消失，不笑的時候，他的表情是嚴肅的。
「其寶，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張‧伶看著兒子，她的心很痛，但是話卻還是要說出口：「如果你不想談的話，媽不會多說一句。」
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