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來就命苦,天生就是這不男不女、不三不四的命……
「他」哪能要什麼嫁妝?!
只要能天天吃個肉包子,巴哥就是做夢也會笑了!
肉包子呀!
巴哥記得,小時候娘親手給她蒸過的白胖肉包子,直至現在,夢裏還時常出現那可愛的白胖影子……
她白天也想、夢裏也想的肉包子喲!
定棋貝勒正在撫順最知名的怡情酒家擺了一桌宴席,與北部烏拉來的皮草商人,一起議定皮草收售的價格,忽然有貝勒府裏家人來報,說是察哈達奉了玉王爺的手諭,親自從京城將貝勒爺剛過門的新娘子,送進了撫順的貝勒府——
「該死!」定棋忽地站起來,一掌擊向酒桌。
前來報訊的家人見狀,嚇的「咚」一聲跪下。
「是誰讓察哈達進門的?!」定棋怒問。
「不、不是察哈達管家,是府裏來一名太監公公了!」家人稟道:「那太監公公領了皇上的聖旨,站在門口令貝勒爺出門接旨,可貝勒爺不在府中,於是察哈達總管就說,不能讓太監公公久候在門外,一定要進門等人!奴才們知道皇上有旨,這時門房也不敢擋人了呀!」
聽見家人稟報的這番話,定棋臉色陰晴不定……
「人呢?現下人在哪裏?」過了半晌,他問。
「現下不僅察哈達管家,還有太監公公也進門了,正在府裏候著貝勒爺,准備宣旨呢!」家人答。
定棋臉色一沉。
「貝勒爺,原來今日竟是您的大喜之日啊?!」烏拉商人嘴裏說道,神色卻有疑惑。「既是大喜日,貝勒爺怎麼還在這兒跟咱們論戰皮草的行情價格?貝勒爺早該跟咱們說一聲,大夥兒肯定不再論價,爽快地給貝勒爺一個好價錢,就當是慶賀貝勒爺的大喜——」
「好價錢?」挑起眉,定棋臉上陰沉的神色,忽然一掃而空。「商家們要出讓的皮草,能給出多好的價錢?」放慢了聲,他悠悠問。
貝勒府家人,見主子不再關心府中喧騰一事,突然轉臉又跟商人詢起了價,他可看傻了眼!
烏拉商人面面相覷。「那不就——」商人們的領頭伸出五指。
定棋冷笑一聲,搖搖頭,伸出三指。
那頭頭面露難色,與眾人再交頭接耳一番,然後伸出四指。
定棋忽然一拍酒桌。「好了,就是三萬兩!如果不能三萬兩成交,那麼這個情我也不能領下了!」他轉身就要走。
「等一等呀!」商人頭頭也忽地站起來,慌張地攔住定棋。「貝勒爺您先別急著走,要不,您再讓咱們合計合計?」
淡著眼,停了半晌,定棋慢吞吞地道:「好,只能再等你們一回,倘若再談不攏好價錢,這樁生意就不必再議。」
「是、是!」商人頭頭陪著笑臉,勉為其難應道。
轉個臉,他趕緊跟後面其他商人們交談起來——
「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這生意能做嗎?」
「可咱們一路往南來,還有誰能像玉貝勒,一口氣通吃這麼多的貨?」
「若是貨品打散了賣,咱們便能掙多一點錢!」
「可這食宿旅費劃不來啊!」
「說的是,要另找買主,就得四方的跑。駝這批貨的工人跟牲畜都要吃喝,這工時怎麼算都劃不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到最後都愁眉苦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