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再施刀?」織心錯愕。「兩次動刀,貝勒爺的體力怎能負荷?」
「倘若不割除腐肉,手臂就要廢掉,情況只會更糟糕。」大夫道。
織心籲了口氣,她回頭看雍竣,他已閉上眼,似乎不關心是否再動刀之事。
他在想什麼?
難道他不怕疼嗎?
「大夫,貝勒爺傷口恐怕會再動刀之事,請不要告訴福晉。」織心對大夫說。
「這個——」
「我怕福晉要是知道了,會傷心的。倘若貝勒爺的傷口需再動刀,無論如何一定也要瞞著福晉,不能讓福晉知道,要不若是嚇著了福晉,我怕福晉的身子承受不住。」
聽到如此,大夫總算點點頭。「我明白了。」
看到大夫點頭,織心總算安心。
「貝勒爺,我送大夫回去。」她輕聲對主子說。
雍竣點頭不語,他依舊閉著眼,靠在床頭歇息。
織心這才領著大夫,離開屋子。
送走大夫後,織心回到主人屋內,見雍竣仍維持原來的姿勢,閉目靠在床頭。
「貝勒爺,讓奴婢扶您躺下好嗎?」她站在床邊,彎著腰輕聲問。
他點頭,未置片語。
織心伸手攙扶他。
肌膚相親之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再也撐不起貝勒爺壯碩的身體,這三年奔波在外,他變得健壯有力,與自己有了天南地北的差別。
就在她吃力地攙扶他時,雍竣忽然睜眼,定睛看她。
他在看她,看她的臉蛋,看她玲瓏婀娜的身段。
「‧‧長大了。」他忽然說。
織心一愣,差點松手。
「這三年在外都是男仆侍候,屋裏忽然有個閨女,倒讓我不習慣。」他低笑。
鎮定地侍候著他躺下,織心忙著調整他的睡枕,沒有答話。
沒聽見她答,他問:「侍候我,‧‧習慣嗎?」
她停下手。「這是奴婢的工作,已做了許多年,當然習慣。」然後忙著為主子拉被。
「‧‧講話怎麼跟三年前一樣言不由衷,一點都沒變?嗯?」他嗤笑。
「貝勒爺,您在開玩笑?」她停頓,後似又發現自己不該反問。
於是,她接著拉妥被子,再忙拉整褥子。
她遲疑的反應惹他發噱,即便他此刻臉色是蒼白的,然而他似乎仍有餘裕與她調笑。「‧‧身上好香。」他咧嘴,然後道:「想想,我已有三年未聞得女人香了。」他沉聲笑。
織心一慌,更加快手上的工作,然後退開。
「屋裏熱,奴婢給貝勒爺撤一只炭盆。」她說,同時走到炭盆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