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心,」他叫她,含笑問:「是屋裏熱,還是‧‧的心熱?」
她一驚,勉強微笑。「貝勒爺又在開玩笑。」
這次,他笑而不答。
端起炭盆,織心站起來轉身退出屋外。
怎麼會……
她心跳得這樣厲害!
回自己的小屋路上,織心想,主子跟三年前一樣,可又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同之處……
也許是太久沒見了,產生隔閡,所以不自在?
沒再多想,將炭盆繳回庫房後,織心回到她自己的小屋梳洗,梳洗過後將再回主屋侍候,因為今夜至關緊要,她絕不能大意,得細心照料。
「織心。」綠荷在屋外等她。
「綠荷姐,‧‧怎麼來了?福晉呢?」
「福晉睡下了,我有話問‧‧。」綠荷將她拉進屋。「‧‧侍候貝勒爺睡下了嗎?」一進到屋內,待織心點燃燭火,綠荷就問。
「睡下了。」
「嗯,那麼,‧‧侍候貝勒爺習慣嗎?」綠荷又問。
「綠荷姐,」織心輕聲笑出來。「‧‧怎麼問一樣的問題?」
「什麼一樣的問題?」綠荷眨眼。
「跟貝勒爺問一樣的問題。」織心說。
「噢,貝勒爺也這麼問‧‧?那麼,‧‧習慣嗎?」
「這是奴婢的工作,已做了許多年,當然習慣。」她回複一模一樣的答案。
綠荷瞪著她看了很久。
「綠荷姐,‧‧怎麼了?」
「怎麼可能習慣?」綠荷不信。「貝勒爺是個大男人,如今‧‧長大了!你們三年沒見,現在忽然要侍候一個大男人,‧‧當真能習慣嗎?」
「把自己當奴才,就能習慣。」織心走到窗邊倒杯水,送到綠荷面前。
「奴才!‧‧話說得大,冠冕堂皇,實則心虛。」綠荷斥她:「貝勒爺是男人,‧‧是女人,‧‧忽然要侍候一個大男人,我就不信‧‧沒知覺。」
織心卻說:「奴才侍候主子,不管主子是男是女都一樣。」
「再怎麼一樣,貝勒爺還是大男人,‧‧是閨女,要是貝勒爺沒出過門倒好,可三年未見了,忽然侍候個大男人,能不別扭?」
織心別開眼,淡聲問她:「綠荷姐,天晚了,‧‧不歇息嗎?」
「別顧左右而言他,‧‧若不能侍候貝勒爺,我可以跟福晉提。」
「不,」織心說:「貝勒爺是我的主子,奴才不能挑主子,除非貝勒爺不要我侍候。」
「‧‧又何必勉強?」綠荷試探問:「或者,貝勒爺生得高壯又英俊,‧‧心動嗎?」
「綠荷姐,‧‧太放肆了。」織心喝斥她。
綠荷笑出來。「我說的是實話,我見了貝勒爺也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