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有諷刺意味——一個時裝設計師竟然很少補衣服。 「我要殺了你!婊子!」 貝弗莉一下子把箱子合了上去。 一件襯衣的袖子從箱子邊上漏了出來,就像是一個舌頭。 她迅速向四處看了看。 「我是不是永遠不會再見到這房子?」但是這樣的想法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解脫。 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走過了三個街區,漫天目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她的腿疼了起來。 她看了看表,都快兩點了。 她的錢包和信用卡都丟在了家裏。 她現在身無分文了。 突然她大聲地笑了起來。 她在一幢房子前坐了下來。 她放聲大笑。 她的身上充滿了力量,一種野性的沖動。 「欲望。 」她想。 一波又一波的興奮正把她推向那不可避免的坎坷命運。 她笑著。 恐怖就像是疼痛那麼尖利但是又像10月的蘋果那麼甜美。 當那幢房子的一盞燈突然點亮的時候,她抓起了手提箱,逃進夜色之中。 她仍然在笑著。 9 比爾·鄧邦 「走?」奧德拉又重複了一次。 她有些不解,又有些恐懼。 她盤腿坐下,地板冰涼,整個屋子很冷。 今年英格蘭南部的春天格外陰冷潮濕。 不知怎的比爾·鄧邦早晚出去散步的時候,總是想起緬因州…… 模模糊糊地想起德裏。 他們的小屋本應有中央供暖——廣告上是這麼說的。 那個小巧整潔的地下室裏的確有火爐,不過閑置在原來的煤棚裏,沒有什麼用場。 他和奧德拉早就發現英國人和美國人的中央供暖概念完全不同。 在英國人看來,只要早晨起來抽水馬桶沒結冰就算有中央供暖系統了。 現在是上午8點一刻,比爾5分鐘前剛剛掛上電話。 「比爾,你不能說走就走。 」 「我必須走。 」說著他走進屋子盡頭的小間,倒了杯酒。 酒沿著杯壁灑在桌上,他氣惱地罵了一句。 「誰的電話?你怕什麼,比爾?」 「我沒有害怕。 」 「是嗎?那你的手為什麼發抖?你怎麼沒吃早飯就喝酒?」 他走回來,坐在椅子上,勉強地笑了笑,卻沒笑出來。 電視裏BBC電視台的播音員總結當天早晨的一大堆壞消息。 之後就要播報昨晚足球賽的結果。 「最近我很想家。 」比爾一邊說著,一邊啜了一口酒。 「家?」看著奧德拉一臉困惑的樣子,比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憐的奧德拉!跟眼前的這個男人結婚11年了,你還沒有完全了解他。 」他又笑了,一口喝光杯中剩下的酒。 奧德拉聽出他的笑聲有些異樣,就像看到他一大早喝酒一樣不同尋常。 那笑聲聽起來像痛苦的嚎叫。 「我懷疑是不是別人的丈夫或妻子也對自己的愛人了解得那麼少。 我想他們肯定也是如此。 」 「比爾,我愛你,」她說,「11年足以證明這一點。 」 「我了解。 」他沖她笑了笑——那笑容甜蜜,疲倦,又帶著幾分恐懼。 「比爾,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她雙腳給縮在睡衣下,一雙漂亮的灰眼睛看著他。 這就是他深愛的,跟他一起生活的女人。 他想看穿她的眼睛,了解她的思想。 他努力把這一切當做一個故事。 只不過這個故事沒有賣點。 這是一個來自緬因州的窮孩子,靠獎學金讀完大學。 他一生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個作家。 可是當開始學習寫作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迷失在一個詭橘怪異的世界裏。 有人想成為厄普代克,有人想成為新英格蘭的福克納。 而他只想用平實的語言描寫窮人的淒慘生活。 這期間比爾·鄧邦寫了一個荒屋裏的神秘故事,3篇科幻小說,7篇恐怖小說。 其中一篇科幻小說得了優良。 導師還在扉頁上寫了這樣的評語:「這篇好多了。 文中外族的反攻表現了暴力招致暴力的惡性循環;我尤其欣賞那架象征社會群體內性關系的針形機頭宇宙飛船。 雖然自始至終著力表現這一點,讓人感到有些不解,但是很有趣。 」 那次別的同學最好成績才是及格。 第3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死光》
第31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