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那時憲雲正是鮮花般的25歲,是一個才貌出眾的姑娘。 有人說,沒有意識到自己美貌的姑娘才是真正的漂亮,憲雲正是這樣的美貌天成。 她從不花費心思去刻意求美,因而也就沒有那些美女們的通病:矯揉造作,顧影自憐,自我封閉等等。 她24歲讀完博士後,投到托馬斯教授門下,興致勃勃地到非洲去了那兒及亞馬遜流域有世界上僅存的大規模自然保護區。 秋天回來時,她曬得又黑又紅,粗糙的手背和面頰記載著非洲的風霜。 她風風火火闖入家中,扔下背包,和爸媽緊緊擁抱起來。 憲雲爸表情冷漠,在女兒的擁抱中像一株枯幹的橡樹,但憲雲媽知道,他的內心是十分喜悅的。 憲雲急急地問: 元元呢,真想他呀。 他就在外邊玩。 媽媽揶揄地說:雲兒,我怎麼覺得你身上還帶著獵豹或黑猩猩的野性,那個文雅恬靜的大家閨秀到哪裏去了? 憲雲笑道:媽媽放心,我馬上就能裝扮成那樣的乖女孩。 元元大概聽到了動靜,抱著家養的白貓在門口探探頭,立刻大喜若狂的跑過來: 姐姐!姐姐! 憲雲把他抱起來,蹭著他的臉蛋問道: 元元,想姐姐嗎? 元元調皮地說:想,沒人玩兒的時候才想。 憲雲抱著他坐到沙發上,從背包裏摸出一個黑黝黝的非洲木雕: 元元,姐姐送你的禮物。 這是一個黑人男孩,渾身赤裸,卷發,體形瘦長得十分誇張,撅著小雞雞。 元元高興地摟入懷裏: 謝謝姐姐。 這時白貓掙下地跑了,元元也從姐姐懷裏掙出來。 憲雲喊: 元元別走!姐姐還有好多話要問你呢。 元元的聲音已到門庭外了:姐姐,晚上我再找你玩! 聽著急急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憲雲對媽媽苦笑著: 這個孩子,還是一點不開竅,只知道玩,按說他已經23歲了。 媽媽立即接過話頭:說起年齡,憲雲,你已經不小了,你答應過這次回來要考慮婚事的。 憲雲落落大方地笑道:爸媽不問,我也要向你們匯報的。 晚上我想讓他來家裏。 媽媽揶揄地說:是哪個他呀? 他叫樸重哲,韓國人,遺傳學家。 他今年夏天在非洲,我們在察沃國家公園相處過一個月。 爸爸,據他說你們認識。 爸爸刻薄地說:我認識,一個狂妄的小天才,屬於一個咄咄逼人的暴發戶民族。 我懷疑你們是否能長相廝守。 要知道,你是在5000年的中國文化中浸透的,血液和膽汁裏都溶有泱泱大國的風範,而他,他輕蔑地說,多多少少有點暴發戶的心態。 憲雲不滿地低聲喊:爸爸! 爸爸一揮手,冷淡地說:不必擔心,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說完拂袖而去。 憲雲和媽媽相對苦笑。 媽媽皺著眉頭說:雲兒,不要難過。 你知道任老頭的脾氣。 不管他,晚上你把重哲領來吧。 他也是研究DNA的?媽媽憂心忡忡地說:孩子,恐怕你也要做好受苦受難的准備。 DNA研究是一塊噬人的泥沼,投身於此的人只有兩種可能,或者勝利,或者被拖垮,甚至瘋狂。 這是一個遺傳學家老伴的人生經驗,孩子! 晚上,憲雲挽著重哲的胳臂走進家門。 那年重哲28歲,英姿颯爽,倜儻不群,穿一件名牌茄克衫,襯衣不扣領口,目光鋒利,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淺笑,黑發桀驁不馴。 憲雲心醉神迷地看著夫君時,不由暗暗承認,爸爸的話也的確有言中之處:才高天下的樸重哲確實有些鋒芒畢露,咄咄逼人。 重哲進門就看見了客廳中的孔子畫像。 他用詢問的眼光看看完雲,憲雲抿嘴笑道: 告訴你,我是孔夫子的嫡系後代。 樸重哲略有些驚異,微笑著感慨道: 在你們這個古老的國家中,到處可以觸摸到歷史的遺跡。 真的,我知道孔家是世界上最悠久的家族,但我沒想你竟是這個神秘家族的嫡孫。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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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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