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的皮靴沾滿了融化的雪水,我還是踏著一層的大理石地板,走近那些令人敬畏的藝術作品看個仔細。 托馬斯·克蘭麥,坎特伯雷的大主教。 幹得不錯,湯姆!約翰·班揚,不朽的夢想家!時代變了!在上學的時候,如果上課走神被發現,老師就會把我叫起來,並因為我不好好聽講而當眾羞辱一番。 我沿著盤旋的樓梯向上走,經過二層,繼續向三層走去。 二層樓有兩個大門,一個通向小禮拜堂,另一個通向圖書館。 三層樓典雅的大廳顯示了它久遠的年代:牆壁和天花板上的壁畫到處都有剝落的碎片,而缺角破損的瓷片也隨處可見。 在樓梯的頂部,我停下來整理一下衣服,修飾修飾儀表。 這裏顯得出奇的安靜和陰暗。 在我的左側,我看到一間雙扇門的小房間,它的大門敞開著,一直通往小禮拜堂的陽台。 屋子的側翼有兩個走廊。 在每個走廊,每隔一段就有一扇木門。 我經過小禮拜堂,然後開始朝遠處的那個走廊走去。 在走廊的左側,最後一間辦公室的門開著,但沒人在裏面。 門上有一個牌子,上面用精美的書寫體寫著:吉諾特。 與我的辦公室相比,這個房間簡直就是聖約瑟夫大教堂。 房間狹長,而在它遠處的一端,有一個鐘形窗戶。 透過窗戶的大塊玻璃,我可以看到辦公大樓以及通往斯特拉斯科納醫學-牙科綜合大樓的通道。 橡木地板因為房間主人長年忙碌腳步的摩擦已經變成了淺黃色。 在辦公室每一面牆壁的架子上,擺滿了書本、期刊、筆記本、錄像帶、成摞的紙張和複印材料。 在窗戶的前面,擺放著一張木桌。 在桌子的右邊,擺放著一個計算機顯示屏。 我看了看手表,十二點四十五分——來早了。 我退回到走廊去,並開始觀看展示在走廊的照片。 神學院,一九三七年、一九三八年和一九三九年的畢業照。 僵硬的姿勢,呆板、憂鬱的面孔。 正當我在觀看一九四二年的畢業照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姑娘出現了。 她穿著牛仔褲,上穿套領毛衣和一件下垂到膝蓋的羊毛格子花呢襯衫。 她那剪到下巴的金發顯得有些生硬,厚厚的劉海蓋住了眉毛。 她沒有化妝。 「需要幫忙嗎?」她用英語說。 她一甩頭,劉海便偏到一邊去了。 「是的。 我在找吉諾特博士。 」 「吉諾特博士現在還沒到。 不過,我想她隨時都會到。 我可以幫你嗎?我是她的助教。 」她飛快地把劉海別到了右耳後。 「謝謝。 我想向吉諾特博士請教幾個問題。 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在這裏等她。 」 「哦,哦,好。 好!我想這樣也好。 只是她……我不太肯定。 她不讓任何人進她的辦公室。 」她看著我,掃了一眼打開的門,然後又看著我,「我剛才在複印材料。 」 「沒關系。 我就在這裏等她。 」 「這個,不,她可能一會兒才到。 她經常遲到。 我……」她轉過身去看了看身後的走廊。 「你可以到她的辦公室,坐在那裏等她。 」她再一次理了理劉海,「不過,我不知道她高興不高興。 」 她似乎不能做出決定。 「我在這裏很好。 真的。 」 她的眼睛從我身上掃過,然後又看著我的臉。 她咬了咬嘴唇,又理了理頭發。 她看上去根本不夠上大學的年齡,簡直像只有十二歲。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布蘭納博士。 唐普·布蘭納。 」 「你是教授嗎?」 「是。 不過,不是這裏的教授。 我在法醫實驗室工作。 」 「是警察局的嗎?」她的眼睛眨了眨。 「不。 是法醫。 」 「哦。 」她舔了舔嘴唇,然後看了看表——那是她佩戴的唯一的首飾。 「嗯,你就進來坐下吧。 我在這裏,所以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剛才在複印東西。 」 「我不想給你找……」 「不,沒關系。 」她搖了一下頭,做了一個「跟我來」的姿勢,然後走進了辦公室。 「請進。 」 我走進去,按照她的指示,在那張小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經過我身邊,走到房間靠窗的那一端,並開始整理架子上的期刊。 我聽到了電機嗡嗡的聲音,但是我看不到這種聲音的來源。 我看了一下四周。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書能占用一個房間這麼大的地方。 我掃視著擺放在我面前書架子上的那些書。 《凱爾特傳統的組成部分》、《死海經卷和〈新約全書〉》、《共濟會之謎》、《薩滿教:古老的癲狂之術》、《埃及君主的宗教儀式》、《皮基批〈聖經〉》、《教會的陋習》、《思想改造與極權主義的心理學》、《韋科的善惡之戰》和《當時光不再時:現代美國的預言信仰》,真可謂是折中主義哲學大全。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 辦公室裏熱乎乎的,很讓人不舒服,我感到我的腦袋底部開始隱隱作痛。 我脫掉了皮夾克。 第2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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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死亡的顏色》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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