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是鬼魂,而且某種和邪惡精靈一樣恐怖而且惡毒,來自地獄的……某種鬼魂的近親。
當喬離太平洋只剩兩條街時,行動電話響了。「好,右轉上海岸公路,繼續開,直到你再次聽到我們講話為止。」
夕陽已開始西沉,海面閃耀著餘暉。
到馬裏布時電話又響了,指示他轉彎到一家位於絕壁上,可以俯瞰太平洋的「海邊的聖他非」餐廳。
「將電話留在駕駛座旁邊,把車交給侍者,他知道你是誰,是以你的名字訂的位。」對方說完,再次掛斷電話。
只見那位拉丁美洲高的待者,比任何拉丁美洲裔的明星都要來得英俊,正如電話上那人所說,這侍者正在等著他,也沒給他取車卡。
「海邊的聖地非」的內部裝潢,看得出來花了不少錢。
喬敏感發覺自己的一身打扮,和這裏的格調實在不相稱。他從離開科羅拉多之後,已經十二個小時未曾修過面。那件燈心絨的夾克因為先前淋過雨,現在變得皺巴巴一付很破舊的樣子,而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落魄的流浪漢,或剛喝過酒的醉鬼。
話說年輕的女老板和任何一個漂亮的女明星比起來可謂不逞多讓。只見她四處穿梭遞送餐點,大概也是在等待被發掘的一天,好能一舉成名,榮登奧斯卡寶座吧。她對喬邋遢的外表一點也不在意,還引導他到窗邊的一個雙人座。
「你的同伴會晚點來,」女老板說,顯然她指的是黛咪。
「她請你自個兒先用餐,稍後她會過來。」
喬實在不喜歡事情是這樣發展的,他急切地想和蘿絲連系上,急切地想知道她會告訴他什麼——急切地想要找到妮娜。
但他仍得依他們的遊戲規則在玩,「好的,謝謝。」
點過餐後,喬走到洗手間去。他有點不敢面對鏡子裏的自己。滿臉的胡渣,看起來活像個通緝犯。洗了一下手臉,梳了梳頭發,可是看起來仍然不像該坐在靠窗位置的人。
靠著椅子,啜飲著冰啤酒,喬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客人,有些還是頗為知名之士。
喬舒適地享用晚餐,每樣東西都可口極了。
喬邊吃邊注意四周的客人,包括那些不是太有名,但因為漂亮迷人,通常會在戲裏軋一腳的小明星。
餐後還有芒果布丁和冰淇淋,喬驚訝地發現,觀察別人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他和蜜雪兒曾花了整個下午的時間四處閑逛,享受徒步之樂。但過去一年,他從未對其他人發生興趣,他只在乎他自己,和他的痛苦。
現在知道妮娜還活著,並且抱著找到她的期待心理,已使喬逐漸脫離之前封閉的自我世界,回到現實生活中。
一個黑人婦女,招呼兩位客人到附近的桌子就座。
這兩位客人身穿黑色長褲,白色絲質襯衫,以及軟皮夾克。較年長的那個,年約有四十歲,有一雙巨大而憂傷的眼睛。他那嘴豐潤得可以去拍露華濃的廣告,長得夠英俊,也可以當一名侍者,除了他有一個長年酗酒而變紅了的鼻子。
還有他那張永遠沒辦法完全合攏的嘴,給人一種懶散的印象。
他那個藍眼的同伴,看起來比他小十歲,有一張粉紅的瞼。嘴角掛著一抹他無法控制的神經質微笑,似乎是長期對自己的不確定感所造成。
與那位癌君子電影明星共進晚餐的褐發女郎,立刻被有張性感嘴的家夥所吸引,也顧不了他是否有個紅鼻頭了。她死盯著他看,他也像一條鱒魚在河裏,看見水面上飛著的蟲子一樣,立即有了反應——只是很難說兩人當中誰是鱒魚,誰又是蟲子。
這癮君子也注意到他倆之間的眉來眼去,他用一種憂鬱的眼神看著那人。突然他站起身來,幾乎弄翻了椅子。他曲折地橫過餐廳,似乎准備教訓對方。出人意表地,他在那兩人的桌前轉個彎消失在通往洗手間的走道裏。
這時,有雙悲傷眼睛的男人正在吃大麥粥裏的小蝦,他用叉子叉起蝦子,先用鑒賞的眼神審視叉尖上的蝦。再用很猥褻的動作將它送人嘴裏。當他在細細品嘗的時候,將目光投向那位褐發女郎。似乎在暗示,只要有機會和她上床,他會像對蝦子那樣對待她,讓她欲死欲仙。
那褐發妞很難說是被挑逗起來,還是被打敗了。這兩種情緒對有些洛杉礬人來說,就像是連體嬰,沒辦法分開的。
不管怎樣,她離開了那明星的桌子,拿了一張椅子與那兩個穿夾克的人坐在一起。
喬很好奇,當那窩囊廢的明星回來時,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就在等候事情發展的時候,有著一雙亮眼的傳者來到喬的身邊,告訴他晚餐不必付帳,黛咪正在廚房等他。
喬覺得很訝異,他留下小費,順著他指示的方向朝走道走去,這條走道是通往洗手間與廚房。
當他到達往廚房的通道時,這一幕似曾相識的畫面深深困惑著他。喬移動腳步之前,回頭看了一眼,他看見那勾引者舉起叉子,用他那悲傷的眼睛審視著叉尖上的蝦子。揭發女子正在喃喃而語,而有張粉紅臉的男子,則正在注視看他們。
喬的困惑刹那間變成警覺。
第76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