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羅西塔的嬰兒

 貝弗莉 蘇瓦茲 作品,第8頁 / 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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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止了哭叫,好象在看著他。她不想讓他走,他能感覺到這一點,就像他能感覺到胸中的心跳不規則,就像他能感覺到眩暈向他襲來那樣。

這感覺會過去的。他放下瑪麗亞,又拿起那堆東西,「我必須走了。」

他站了起來,接著就覺得天旋地轉,他倒下了。恍惚中他感到槍從肩頭滑落,然後就失去了知覺。等他睜開眼睛時,山穀已陷入一片陰暗之中,山那邊一抹金色的晚霞,天色已晚。

在他頭頂的岩石上躺著嬰兒,她呼吸異常,微弱而艱難。接著另外已個聲音:一聲低沉的咆哮。閃亮的利爪,有利的步伐,呼吸像一股熱風,眼睛像兩團火焰。是那雙在夢裏出現過的眼睛,又大又亮像一團篝火一樣在陰影中閃亮:萬獸之王,虎中之王。老虎、老虎,目光如炬,在深沉的夜幕中……

他直挺挺地躺著,不敢動一下,竭力想把這一切弄明白。老虎甩著尾巴,從容地踱步。盡管利爪只離他的臉經寸之遠,卻似乎沒有發現他。從某個特定的角度看老虎是半透明的。他的目光越過老虎的喉嚨,腿上的肌肉,看了看兩邊的岩壁。

在他上方傳來嬰兒的呼吸聲,她似乎輕歎了一聲。老虎的影象就像風中殘蠟一樣閃爍不定。

老虎會是一種幻象嗎?或者是另一種現實?是瑪麗亞弄到這兒來的?是她創造的?為什麼?

也許他第一次看到老虎時,並不是在作夢。也許正是這只虎在他生病時守護在他身邊,救了他的命,趕走了野狗,吃腐肉的動物。

「我現在不需要你了。」他默默地想,我醒了,會很快好起來的。

他看著看著老虎就消失不見了。

羅傑忍痛艱難地站起來,拾起東西爬回了岩石,把臭呼呼的繈褓留在下面的平地上。現在太晚了,不能去找水。他准備明天去。

瑪麗亞閉上了眼睛。羅傑在旁邊躺下,用手臂護住她,好讓她暖和些。老虎已經離開了,可他仍很難使自己相信眼前的一切。真使她創造了這一切,真是她救了自己嗎?

「他們」在夜幕降臨後來了。他開始並沒看見,只是聽見了他們來的聲音,是馬群,那雜遝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夜空一片晴朗,空中掛著半輪皎潔的月亮。他看到瑪麗亞的眼睛睜著,發出乳色的光暈。她醒了,但只是靜靜地躺著。


  

他想要動一動但動不了。他的身體軟弱無力,不聽使喚。手、胳膊、腿都失去了知覺。他只有眼睛能動,但脖頸之上的腦袋卻死沉沉的,連伸出舌頭舔一下幹裂的嘴唇都辦不到。他感到一陣驚恐。這難道是一種未被預料到的病毒反應?

馬的鼻息越來越近。他拼命轉動眼珠,向山穀外看去,看見了馬隊。

他們排成一列,進入山穀。共有四匹馬:灰的、黑的、白的、棕色的。馬背上的騎士都很矮小,全身都裹在黑色緊身衣裏。

一個騎士在岩石邊停下來。面紗之上露出一雙獸類才有的眼睛,沒有眼白。騎馬者爬上岩石,從羅傑臂彎裏取走了瑪麗亞。沒有一絲顧忌,毫不擔心會遇到羅傑的任何抵抗,仿佛早就知道他不會做出任何回擊一樣。

「你想把她怎麼樣?」羅傑無聲地問。

你會像羅西塔那樣照顧她嗎?會像我那樣照顧她嗎?

沒有回答。

馬匹嘶鳴,接著馬隊如幽靈般馳過山穀。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的思緒早已飛到了山穀之外,追隨著瑪麗亞:我會去找你的,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你,但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別忘了我。


  

他不奢望瑪麗亞能聽到他的話。

似乎過了好幾個小時,麻痹的感覺才漸漸消失。先是手和腳趾感到一陣疼痛,然後是喉嚨恢複了吞咽能力。隨之而來的又是那無止境的疼痛,蔓延全身,過了一會又沒事了。他的頭可以動了。看來麻痹並不是永久性的,不是由病毒引起的,而是他們在他身上安排的。好讓他們能更容易地帶走瑪麗亞。本來他可能會因失去瑪麗亞而傷心嗚咽,也會因為深感寬慰而泣不成聲,而此刻他卻欲哭不能。

他轉過頭,向穀口開闊處望去。那邊光芒四射,月色明亮,亮得足以讓人在這光下,沿著腳印一路追蹤過去。

又過了很久,他的手腳才完全恢複知覺。他忙爬下大岩石,三步並做兩步趕到穀口處。

到了那兒,他卻停住了。啊,瑪麗亞一定聽到他的話了,她做出了回答。

宛如雨後的沙漠裏綻放的初蕾,一幢幢建築在黑暗的群山間拔地而起,靜謐中流光溢彩,美麗非凡。遠處的山峰之側是一座閃著銀色光彩的城堡,高聳入雲,精巧別致。在山那邊的摩天樓造型像飛機的操縱杆,氣勢雄偉,閃著綠寶石一般的迷人光芒。而在羅傑身邊的山上則有螺旋形向上、下延伸的樓梯。他就站在他那幢沒設計完的別墅裏。窗戶敞開著,窗外就是那波光粼粼的深紫色的大海。

大海中央的小島上,就是那座城市。那座高樓林立,燈火輝煌的城市,閃著如珍珠般柔潤的光澤。他的城市。

他不知道是否有其他人相助,像瑪麗亞那麼小的嬰兒怎麼可能獨自完成這一切?

或許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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